第190章 这也太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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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里驿站换马,八百里加急飞奔。万隆帝赵恬通令北伐军,从十万徭役民兵中抽调精壮补充神策军、虎贲军、飞虎军。随即三军分别退至莫州、燕州、云州,坚守待援。

赵长春并没有被灭,但他在辽境遭遇契丹主力,一场鏖战过后,被围在山坳之中。本来赵长春有突围的机会,可他不突围,而是派快马通知古北口,希望唐乾派兵驰援。可是等了一个月,一个人也没等来。

契丹人对赵长春围而不打,分兵闯入关内攻城略地。由于梁军已放弃防守,很快辽军重新占据九州,与梁军七州对峙。之所以梁军还占据七个州,是因为云州、燕州、莫州都有辐射作用。在没有解决赵长春之前,敌先锋官耶律洪基不打算贸然进攻。

通运卫经过几次苦战,还剩五百多人,跟随大公子唐乾兵退莫州。韩大昌劫后余生地说,终于可以回洛阳了,而下次押运粮草,只消送到莫州便好,距离近,路好走,俺心里舒坦。

没等韩大昌高兴几天,梁轸上书皇帝:涿州地处燕莫之间,实乃战略要地,若涿州丢失,粮草无法运至燕州,燕州不攻自破。轸请求陛下,恩准通运卫留在燕云。轸愿率通运卫五百勇士,再加三千徭役民兵,独守一城。臣在城在,城破臣亡。

万隆帝见奏折,大赞梁轸小英雄,提笔书道:七师覆没,将校英勇殉国,暂拟梁轸为第七师代中郎将,驻守涿州。

“我……!”

当韩大昌听到这个消息时,连骂人的心气都没有了,颓废地坐在铁锅旁,感受着炉灶下灰烬余温。

“要血命了!”田敢将手中饭碗重重摔到地上,咬牙切齿地道:“就凭他,还想守涿州?”

甘启珍趴在柴垛上哭,悲痛欲绝,仿佛是在与这个世界告别。

薛恒愤然站起:“既然皇命已下,哭有何用?既然躲不掉,那就跟他们干了!我去找梁轸要个官,我要独当一面!”

后来薛恒真的去找梁轸要官,梁轸封他为第五团都尉,率千人,守北城。而韩大昌、田敢、甘启珍打定主意哪也不去,依然留在苏瓶的队伍里。

现在苏瓶是副中郎将,兼第三团都尉,负责西门。西门是公认的,四门里最轻松的一门。因为敌人不大可能从这个方向杀过来。当然,这是梁轸的判断。因此他只给苏瓶五百人,还几乎都是徭役民兵。

梁轸这几日没少提拔将官,可暂时第七师代理中郎将封的一切官职,都是虚的,尚未得到兵部确认。而这帮家伙的真实级别依然很低,比如苏瓶还是七品百夫长,而梁轸还是五品都尉。

可假如暂七师表现得好,就有可能扶正,到那时小将梁轸可就一步登天了。因此梁轸心气很足,在获得三千徭役民兵之后,还在城内抓壮丁,补充八百余。

本来莫州城里有几万人,由于躲避兵灾,大部分人都跑掉了。而此时城里为数不多的男人,从舞勺少年,到白发老叟,都没躲过梁轸的魔爪。

“要不要把女人也抓起来?”韩大昌不怀好意地问了一句。

梁轸气道:“打仗是男人的事,抓女人有何用?”

韩大昌悲观地认为,这次要把命交待在这里,因此他放纵起来。他不抢东西,因为他觉得抢来也没用。那就去抢人。抢四十岁往上的风韵女子。

不过几日,抢来十几名妇人。有宁死不从者,韩大昌不喜强迫,便放走了。最终留下来三个,看她们娇柔作造眼神轻佻的样子,多半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话说,这韩大昌是财阀少爷,还是承风郡马,虽微胖,但相貌着实不俗。二十多岁的年纪,面皮白净,宽额大眼,大耳朝怀,七尺八寸的身高,那物甚伟。那群大娘们也喜欢他,一群没羞没臊的人,在西城门附近一处院子里追逐嬉戏,愉快玩耍。

那宅院是谁家的,韩大昌才不在乎。那户人家已逃难,韩大昌率兵砸开大门,那便是他的家了。

田敢也在四处找女人,可他转了几日也没能找到一个妙龄小脚女子。甘启珍说,因为此地被契丹控制八十余年,距离南晋甚远,尚未沾染裹小脚的恶习。再说,那丑陋玩意看着就瘆得慌,不如大脚好看。田敢不认同甘启珍的说法,二人还吵了两句嘴。

甘启珍走后,田敢无精打采地坐在门楼里,唉声叹气。忽有感,赋诗一首。书写完毕,当空举起,高声朗诵,觉得不俗,揣进袖中。口中还默默念叨,想他家乔郡主了。说话间,抹了抹眼泪。

病秧子甘启珍虽懦弱,可敌人没来之前,他看起来却很洒脱。继续当巡检,带着几个强壮武士,到处找茬。不时发表些看法,说到精彩处,他带头给自己鼓掌,颇感荣耀。众人面面相觑,后知后觉的鼓起掌来,也算是给这位驸马爷一点面子。可昨天他跑去薛恒所在北门去找茬,被薛恒轰下城去。

苏瓶这些日子几乎都待在城门楼里,抓紧时间训练士兵。其实苏瓶也是个新兵,他不懂如何守城。那就去找老兵来教,苏瓶只负责监督训练。同时也是一个学习的过程。

守城也需要物资,可暂七师哪有物物资?所以只能就地取材,把百姓的房子拆了。栋梁切断,制成滚木。砖头瓦块也带上城去,梁轸认为这些也能用得上。

当初成立通运卫时,梁轸就买五百张弓装备队伍。现在缺箭矢,就成立临时工兵队。拆房抽檩,制造箭矢。没有铁,就把百姓家饭锅、菜刀、锤子等乱七八糟的铁器强征来。熔了,锻打出刃,安在箭头之上。

从九月中旬,一直守到冬月(十一月)初。

被梁轸一口咬定是交通要塞的地方,竟然一个敌人也没出现。燕州、云州、莫州亦是如此。天已寒,将士衣衫单薄,拥挤在一起取暖。一场大暴雪不期而遇,大地白茫茫一片。

北风呼啸,守北城门的薛驸马身穿铠甲,伫立城头,颇有些壮士慷慨赴死的豪情。反观西门的这几位,躲在城门楼里,烤火取暖。刚才田敢家奴跑出城去,猎回两只野鸡,拔毛去肠,大锅炖煮,咕嘟嘟冒泡,香气扑鼻。

“哎呀,这野鸡也太香了!”

尚未煮熟,田敢就迫不及待扯下一条鸡腿,吹一吹,便啃一口。虽然烫得他直嗦喽,可还是做出此乃天下第一山珍的评价。吃着吃着,抹起眼泪来,大口抽噎。

“话说,以前也没觉得炖鸡有多好吃,可现在吃来,简直如同龙肝凤髓。”韩大昌大口咀嚼,最后剩下鸡爪子,几乎连骨头一起嚼碎咽下去,又开始大口喝汤:“等回到洛阳,我要养野鸡,养三百六十只,天天吃。”

韩大昌以为,这般天气下,敌军更不可能来。于是放松警惕,心情也好了起来。今天是田敢家奴出去打猎,明天韩大昌要亲自带着家奴出去打猎。他还夸下海口,要打回一头野猪来。可他这话刚说出没到半天时间,有坏消息传来,齐王赵长春战败,万余将士成为俘虏。

想当初,赵长春带领六万玄甲军深入敌后,与辽军主力大战一场,结果损失过半,龟缩在大山之中。被困日久,粮草断绝。每到夜间,还能听到辽军高呼,“投降吧,我们这边有热腾腾的馒头吃!”

兵越来越少,赵长春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决心突围,一战而败,至此六万玄甲军全部交待在他手里。

解决掉赵长春,辽军主力二次闯出榆关,集中兵力合围燕州。敌先锋耶律洪基巧设一计,只围东西北三面,故意留出南门给城内飞虎将逃跑。

果不其然,西门雄风见敌军势大,弃城而逃。可刚逃出去不到二十里,中了耶律洪基的埋伏,三万人瞬间垮掉,落荒而逃。

燕州失守后,敌军乘胜追击,分兵两路,对云州、莫州进军。而涿州处于莫州前端……

“这西门雄风是怎搞的?燕州城那样高,三万人守一个月总没有问题吧?他为何不战而逃?”作为西门氏的姑爷,韩大昌为此感到耻辱。

“还能因为啥,怂了呗……”田敢低叹道。

西门雄风败退,打乱万隆帝原先计划。此时安国公唐琼、隆王赵鸢正带着五万玄甲军北上支援,可如果前方一溃千里,他们五万人去了,又如何扭转颓势呢?

别再把这五万人搭进去,梁朝可就危险了。

而此时三门阀的援兵路途遥远,等他们走到燕云,还得一个月时间。于是万隆帝命行军中的玄甲军不要急着北上。若有可能,坚守瀛洲。而涿州、莫州之兵必须起到拖延敌军南下的作用。给这五万兵马争取进瀛洲的时间。

同时命令驻守云州的孟当,适时放弃云州、应州、寰州、朔州,死守雁门关。若雁门关也丢了,河东道也保不住。到那时敌军两路南下,契丹人就要与万隆帝隔河相望。

西门雄风这次犯错,不比赵长春小,皇帝为何不发火?因为不用万隆帝发火,西门氏魁首楚国公西门载驰已经怒火中烧,这次要亲自督军北上,把西门雄风换下来。

而这次西门家族准备培养的公子,是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西门豪。

他是西门载沛之子,号称神童。虽十五岁,可他已在军中三年。也就是说,他十二岁就驻进军旅,算是一个年轻的老兵了。

荆国公孟仁不打算去战场,而且孟氏大公子孟当,在这次北伐战争中表现得可圈可点。这次孟氏援军,派一员小将带兵,二十出头,名唤孟狠。

据说此子力开三石,勇不可当。让他去配合孟当,一谋一武,堪称佳配。

虽然这些重大决定不会告诉苏瓶,可苏瓶待在涿州城里,已嗅到一丝不妙的味道。辽国大军就在燕州,西门雄风带着几千败兵仓皇而逃,而且就在苏瓶眼皮子底下跑过去。他们穿过涿州时,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虎贲军都撤了,暂七师为何不撤?从地理位置分析,梁朝必须守的是莫州,或者瀛洲,而不是涿州。换句话说,暂七师很有可能是个弃子,是在为援军争取时间。

“我觉得咱们可以写遗书了……”苏瓶情绪沉到谷底,不禁嘀咕一句。

大耳朝怀的韩大昌倒在草席上,苦笑一声道:“看吧,我一开始就觉得留在涿州准没好。”

田敢哭道:“第一次送粮时我就说过,这梁轸口称‘人定胜天’,跟这种人混,迟早要倒霉。”

甘启珍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不吭声。

韩大昌坐了起来:“唉唉唉,别哭了。要我说,咱们可不能等死。咱们不是守西门么?若敌军真的来了,咱们开城门就跑。管他娘的什么涿州?西门雄风都跑了,我凭什么留下来?若要治罪,西门雄风罪过比我大得多。嘿嘿,要我说,西门雄风跑,对梁朝不是好事,但对咱们是好事!”

田敢眼睛一亮:“对呀。有他这个垫背的,我们应该没事。”

甘启珍道:“你们是门阀的人,可我不是啊……,咱们功勋街有一句老话,宁死人不丢脸。我甘启珍若是死在战场上,整个家族为我而荣耀。若我跑了,我回到洛阳也无有立锥之地啊!”

苏瓶道:“大家别慌。我听说契丹人打燕州时,故意留出南门。他们打涿州时,会不会故技重施呢?”

韩大昌道:“我感觉有可能。”

田敢苦叹道:“可是我感觉,就算契丹人留出一条活路给我们,梁轸也不能答应啊……”

田敢的这句话,瞬间把四个人的情绪都给扯下深渊,都没了动静。

当人的心情极度压抑时,感觉身体特别沉,特别懒,直到天色大黑,大家也没说话,各自倒在草席上,蒙头睡去。

半夜三更,四下静悄悄的,只能听到风声。韩大昌突然坐了起来,鬼鬼祟祟的把苏瓶和田敢唤醒,随后三人偷偷摸摸躲在角落。

韩大昌道:“宝玉自健两位贤弟。你们跟我一样,都怕死对不对?”

田敢苦着脸:“那是当然啊。”

韩大昌道:“我有一计,可金蝉脱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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