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外室
“够了，快将人押走。”顾行之带着一行人往门口走去。
而吴掌柜已经在混乱之际，偷偷溜走。
摘星楼能在京都做那么久的生意，自然是有背景的，每年官场上送礼的花费可一点儿不少。
动了摘星楼，便是动了那些大人的钱袋子。
顾行之一只脚刚跨出摘星楼的大门，不知从哪儿射来一支冷箭，正正好射进顾行之足尖一寸前的青石板上。
他吓得后退两步，惊起一身冷汗，身后的官差立马拔刀挡在他身前。
“谁？是谁敢暗害朝廷命官？”
众人朝箭射来的方向望去，那里支着一处甜汤铺子，在摘星楼喝完酒的客人，通常会去那家甜汤铺子买上一碗酸甜可口的醒酒汤。
此时小摊上只坐着一位客人，在小摊上挂着的灯笼照耀下，他那如刀锋般坚毅的侧脸明暗不定。他身上靛蓝色长袍随着秋风翻飞，如坠落凡尘的妖精。
他将手中的弓箭往身旁的侍卫身上一扔，又成了京都人人熟悉的纨绔模样。
“顾大人，听说你要将摘星楼的幕后老板抓去天牢受审，本王特来瞧瞧。”
在场所有人皆对着萧云知行礼，萧云知随意地摆摆手，走到顾行之面前：“走吧，顾大人。”
顾行之不解：“王爷这是作甚？”
“顾大人要抓摘星楼的老板，难道不清楚摘星楼的老板是谁？”
顾行之指着张锦钰，萧云知移到张锦钰身前。
“摘星楼老板当然是本王啊。”萧云知一副为顾行之着想的模样，“顾大人可得好好提升下自己得能力，连老板都抓不对，又何谈抓住下毒的凶手，又如何还京都河清海晏呐？”
顾行之羞愤不已，“王爷，您莫要再开玩笑，张锦钰是官府登记在册的摘星楼老板，今日本官抓的便就是她。”
“顾大人，”萧云知依旧是嬉皮笑脸的模样，“张老板头脑灵活，在做生意方面可是行家，是本王特意请来打理摘星楼的，若你非要按官府名册来，那本王这就去把册子是的名字给改咯。”
“王爷，”顾行之气急，“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还请王爷不要徇私。”
“顾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本王得知你要抓摘星楼的老板，特意来随你一同去天牢，哪里是在徇私？”
顾行之还要争辩，却被匆匆赶来的户部杨侍郎拦住。
“顾行之，莫要放肆。”
随后他走到萧云知跟前行礼，“王爷，顾大人刚任职，还不懂事，下官会好好教导。此事不如交给下官来处理？”
萧云知点头默许。
杨侍郎走至众人中间，大声道：“将一干人等带回天牢，至于摘星楼老板，就由王爷严加看管，若有何需要老板配合的，下官再去叨扰王爷。”
萧云知转头朝外走去，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般，对还站在原地的张锦钰道：“还愣着做什么，走了。”
张锦钰和珍珠急忙跟上。
顾行之还想阻拦，却被杨侍郎一个眼神阻止。
“杨侍郎，下官倒要看看今日之事你如何同尚书大人交待！”
杨侍郎眼含嘲讽，顾行之与姜尚书的关系他自是清楚，眼见姜尚书对顾行之的提拔之意，他心中不是不嫉妒。
今日能借机打压下顾行之，他乐见其成。
“顾大人，姜尚书知晓此事，不但不会怪罪于我，反而还会赞赏我。”杨侍郎拍打两下顾行之的肩膀，“你呀，要学的事还多着呢。”
回到户部，顾行之将此事原原本本告知了姜尚书。
果然，姜尚书并未斥责杨侍郎，顾行之不解：
“岳丈大人，恭亲王不过一闲散王爷，无兵无权，整日里只知晓玩乐，为何我们替四皇子做事，还要惧怕他几分。”
姜辉斜睨了他一眼，“只一条，他是圣上最爱的弟弟，就已经足够弄死我俩。”
……
张锦钰跟在萧云知身后坐上王府的马车，卜二驾车离开。
车内气氛诡异，两人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珍珠大气不敢喘，偷偷地拉了下张锦钰的袖子，眼神示意她瞧瞧车外。
张锦钰朝外望去，外面张沐和美玉正跟在车旁走着。
“王爷，可以找处地方停车吗？”
自上了马车，萧云知便闭眼假寐，实则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张锦钰，毕竟他刚还在与她置气，现如今又巴巴地凑上去，未免有些掉面儿。
萧云知轻咳一声，卜二便勒紧缰绳，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张沐靠近马车车窗，低声道：
“小姐，打听到了，那女子叫刘莺儿，是三年前带着孩子进京投奔亲戚的，后来被顾侯安置在枝白路的一处院子，左邻右舍时常见顾侯进出，如今两人还有了孩子。”
说起这刘莺儿，张锦钰是有些印象的。
刘莺儿的父亲与老侯爷是至交好友，曾救过老侯爷的命。
当初刘莺儿上门，是侯夫人接待的，等张锦钰到时，刘莺儿和她的孩儿正被府中的下人拉出去。
张锦钰听见孩童哭闹，于心不忍，便劝说侯夫人留下她们用完午膳再将她们打发走。
侯夫人不允，话语间全是对她们的嫌弃：“当年她父亲不过给了公公一块饼，如今却要侯府用真金白眼来还，凭什么？她们娘俩就该活活饿死在进京路上。”
张锦钰扑哧一笑，这可真是造化弄人，侯夫人将人赶走，却赶到了自己夫君的床上。
她心念一转，又问张沐：“侯府近日如何？”
“侯夫人头疼症越来越严重，如今每日躺在床上，靠喝药才能得一时清醒。顾行珊与那姜芸为了谁照顾侯夫人，日日争吵。大爷二爷院子里与以前无甚分别。”
一直偷听主仆两人说话的萧云知，终于按捺不住：
“和离了还那么关注顾家，怎么，还想再续前缘？”
顾家、顾家、顾家，不提姓顾的会死？
萧云知狠狠瞪了一眼张沐。
张沐：？
张锦钰没有搭理莫名其妙的萧云知，望向美玉：“你那边如何？”
“人被我绑在马车里，小姐，是要送回府中吗？”
“送去本王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