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老鼠
戈登一路跑到了不再堵车的地方，然后打了车去警局。
到警局，值班的警员在跟他寒暄。
“你不是要出城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有个想法要验证一下。帮个忙。”
“你说。”
“我想……用一下监控，看看我那天查案子时候记录的笔记放在哪了。”
戈登说了一半就立刻换成了假话。。
这或许是因为他学聪明了，也或许是因为看到了自己想寻求值班警员帮忙的时候，看到了那个警员脸上不自然的表情。
他知道自己在警局不受待见，如果直接说自己的目的，恐怕这个值班警察会彻底不合作。
但是现在，听了戈登的话，那个值班警员只是露出来了嫌弃的表情。
“就这点事啊？”
“你也知道我这个案子已经查了好久了。我记得很清楚，那个笔记上我写了点重要的，但是找不到了。”
“行吧。我给你密码，你自己找个电脑慢慢看。”
“好嘞。”
内部监控也被监控室保管着，正常来说只有监控室的人和局长知道密码，需要他们才能去看，但是这里并不需要值班，密码也就很多人都知道了。
监控室这时候也是空无一人，戈登更不需要担心有人发现了。于是，他打开电脑，开始看对着证物室的监控。
那一串珍珠项链放在证物室的时候，就已经是少了两颗的数目。这就不符合戈登的设想了。
他原本想，或许是有警局的人偷偷拿了证物，毕竟那珍珠还是很值钱的。但是监控没有拍到这个，就让他很失望。
证物装袋时的数目，放到证物室时的数目，都是对得上的，都是少了两颗的。
这样一来，他的设想就完全不对了。
正在失落的时候，戈登又听到电话响了，那是哈维的电话。
“你怎么打过来了？”
“你小子怎么又回警局了？”
哈维没回答戈登的话，上来就是比较暴躁的语气。
戈登听了之后，便回答了哈维。
“我就是又想到一点想法，想回来查查。你怎么知道我回警局的？”
“你以为你在警局的名声多好吗？值班的警员给我打了电话，问你是不是又要做什么幺蛾子，问我知道不知道。”
“你怎么说？”
“我跟他说了你这是最后一天查这个案子，所以不正常就很正常。”
戈登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哈维的这个解释，这算是帮自己还是骂自己？
哈维说了这个之后好像也挺解气，就又问了戈登。
“你又有的想法是什么？”
戈登捂着电话，看了看四周，又打开门缝看了看，外面没有人。但是他还是不放心，就跑到了卫生间，并且确定了里面没人之后，一边看着门缝外面一边对哈维说。
“我在怀疑咱们警局内部。珍珠少了，但是如果不是那个凶手拿走的呢？如果是警局里面的人拿走的呢？”
“……你是真魔怔了啊？这种没根据的事情你也去想？”
“我知道没根据。但是如果……”
“没什么如果。这个案子就这样了。而且就算不是那个凶手又怎么样？那到时候就算找到珍珠，反而也找不到凶手了。是不是他拿的有什么区别？”
哈维打断了戈登，很明显不想让戈登继续下去。
但是戈登从来不是一个会选择收手的人。
“我就是想知道我是不是徒劳无功了半个多月。”
“……”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在戈登以为电话就要挂断的时候，他才又听到了哈维的声音。
“你也是笨。真偷证物，用得着那么麻烦吗？在监控下面不是很容易就被查到吗？”
“所以是在没监控的地方……公园路？犯罪现场？”
戈登一下子就明白了哈维的意思。
在那里拿珍珠是最合适的地方，没有监控，也没有登记，少了的话，谁知道是不是凶手拿的？
可是这要怎么查下去？
“但是这样的话，就太隐蔽了。根本不可能查到。”
“所以你只能寄希望于那个人喜欢炫耀，或者喜欢欣赏自己拿来的东西。我先提醒一下你，你这只是个假设，没根据的假设，也有可能是凶手拿走的。”
“我知道，挂了啊。”
戈登很应付地说了一下就挂断了电话，然后继续回去查监控。
这次要查的范围就很广了，涉及警局内外的一切监控。
这期间，哈维打了两个电话过来，戈登也都懒得接，干脆就把电话关机了。
也不知看了多久，戈登的眼睛都快受不了了，才终于看到了有人在卫生间门口的举动很不正常。而这个警官也是当时在犯罪现场的，一级警员萨姆·科勒。
正在戈登全神贯注，想要盯着这个人的举动的时候，突然有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你还没查好啊？”
那是值班警员的声音。
戈登虽然被吓了一跳，但是还是试图冷静下来。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警员就在门口，没有走近，看不到戈登电脑屏幕。
戈登笑了笑。
“就快了，就快了。”
“你就查个笔记有没有丢，怎么这么长时间？”
“……其实我看到了点八卦，看到凯尔警长低声下气哄他女朋友，就多看了一会。”
“你之前没听说这个？全警局都传遍了。”
“我不是一直在外面查案吗？”
戈登看到那个警员放松了下来，自己也就陪着笑了。
这个消息他早就听哈维说过，但是没放在心上，没想到这时候能派得上用场。
戈登一边笑着，一边看着监控，也一边问了警员。
“你怎么来这里了？”
“有个电话打过来，你女朋友的，问你怎么手机关机了，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
“好！”
戈登突然的一声，让值班警员都不知所措了。
但是值班警员哪里知道，戈登看到了萨姆在进卫生间之前就忍不住先把珍珠拿出来看了一眼。这已经能够证明了。
戈登很是兴奋，又看到了门口的警员，才回过神来。
“你刚刚说什么？”
“你女朋友，电话。”
“……哦对！晚餐！现在几点了？”
“八点半了。”
戈登这时候才想起来晚餐的事情。他打开手机，已经有二十多个未接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