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她曾那样深爱
“喂，你怎么了？”网网看着愣在那边的羲妍不禁问道。
“没怎么，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人？穿着留云宗的弟子服，年轻俊俏。”羲妍拿手稍微比划了一下，网网看着羲妍比划的手直摇头。
奇怪，难道只有她一个人可以看到吗？
羲妍将光球丢进了背包里，然后点开了地图上的传送锚点。
她先是回到竹苑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还是有灵力方便呀，以往这些都是一个洁尘术能搞定的事，哪用现在搓这么久，身上全是泥。
她又简单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竹苑的药都快用光了，得找个机会去老头那里顺一点才行。
妥当之后，羲妍便传到了西峰。
刚传过来便见江湛面色惨白地坐在园子里，就像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仿佛风一吹就能被吹跑，空气中也全是一股药味。
江湛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眼睛便亮了一亮，“你回来了。”
羲妍点点头，眼里是化不开的疲惫。为了给这小子找药草，她差一点就死在万毒谷了。
她将龙晴石草交到老头手中，老头眼里也满是震惊，他一遍又一遍地闻那药草的气味，然后道：“还真让你给找到了？不过我怎么记得这个草药是生长在内圈的，你怎么做到的。”
羲妍勾唇，“天机不可泄露。”
做完这一切后，羲妍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临睡前，她还不忘打开了自己的玉牌，在宗门内比那儿报了个名。
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的脑海中一片混沌，像是坠入了无尽的深海，掉到了黑色的涡流中。
无尽的恐惧裹挟而来，她的鼻子被水流堵住了，无法呼吸。
就在这时，一个有力的手臂环住了她。接着他脚步轻点，将她送到了岸边。
所有的恐惧褪去，她跌入了一个带着清香的怀抱，男人的骨相极其优越，端正雅致，清风朗月。除去眸中常带的寒冰，他整个人几乎挑不出任何毛病。
从小便天赋过人，在严苛的教养中一步一个脚印长大，从小便是被人当作上神的标准培养。而他也不负所望，年纪轻轻便位列仙君之列，司掌九重天大大小小的事务。
他的眼尾还是那样的清冷疏离，只不过此刻带着几分难掩的关心。
他的手局促到不知道该放在哪，手下的细腰不足盈盈一握，女人海藻般的长发铺开，就似海妖般惑人。
“还好吗？”
他的声音也如玉石相撞般清脆悦耳。
羲妍抓住他的衣领，不由得呛出一口水来。燃烧的柴火将男人的脸照得温暖明亮，仿佛已经将他冰冷的棱角融化。
羲妍缩在她的怀里，只有这一处地方是温暖的。
“你真的决定好要当我的妻子了吗，小妍。”黑色的天空被一颗颗星子填满，一道流星划下，映在男人的眼底，像是绽放的烟花般璀璨。
褚苍将下颌搁在羲妍的头上，女人明艳姝色的脸也有了几分暖色。
他将羲妍的发顺到耳后，“他们说，我像我的祖父一样优秀，我从小也的确按照前辈们的脚印循规蹈矩地长大，我很无聊、无趣。他们说，这样的人生轨迹是被验证过的成功，而如今，我想为你破一次例。”
褚苍笑了笑，羲妍混沌的大脑有了一丝清醒。
她想起来了，这是她过“神君之妻”最后一道试炼的时候，坠入了深不见底的暗海。她以为自己要失败的时候，被褚苍捞了起来。
她想，她曾经那样深爱，便是因为这个夜晚。
试炼是一处秘境，秘境没有关闭，她与褚苍待了一夜。
秘境里的褚苍不似九重天的褚苍那般冰冷、铁面无私。他轻吻她额角的时候，羲妍忍不住想，这里的褚苍，才更像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神君大人为什么要救我，你不是不喜欢我吗，我通不过试炼，你不就有足够的理由让我离开吗？”
羲妍微笑着捏住了他的脸，翻身掌握主导权。
不得不说，羲妍的这张脸杀伤力还是很大的，尤其还是此刻这种半湿身诱惑的状态下。
褚苍的耳尖刷地一下便红了，羲妍任务面板里的好感度噌的一下便飙到了百分之八十。
“我很不喜欢你吗？”他嘴唇微抿，眸中若有所思。
羲妍勾住他的下颌，温热的吻便印了上来，“嘴上说的自是不算数，我要你用身体告诉我。”
地上的柴火发出辟咔的声音，褚苍不知道是热还是怎么了，脸色通红。他扶住羲妍的细腰，努力回应这个吻。
在羲妍将手摸到他腰间腰带的时候，褚苍猛然抓住了女人作乱的手：“不……不行，我们还没有成婚。”
那一刻，任务面板里的数据从百分之八十飙到了百分之九十九。
可是那夜过后，羲妍从秘境里出来，褚苍又恢复了副冷淡的面容，看她的眼神就像看陌生人一样。
场景变成了一幅画卷，被无数的火焰蚕食吞没，所有东西都被大火带走了，包括面前的男人。
冰冷的雨水砸了下来，场景又变幻成了云瑶剔她灵骨的那夜。
云瑶手中的葫芦是那样显眼，她几乎能够想象云瑶向褚苍讨要葫芦时，褚苍一脸不在意的样子便将葫芦扔给了她。
“我做的一切，可都是他默许的。”
是了，没有他的默许，云瑶哪来的胆子敢来杀她。
羲妍听到自己仇恨的声音宛若厉鬼，“为什么要负我，褚苍！”
激动之下，羲妍一把从床上坐了起来。
看到四周熟悉的布置，她略松了口气。
又做噩梦了。
这次不仅做了噩梦，还梦到了那个该死的男人。
“褚苍……是谁？”
江湛端着晚饭进来，喝完龙晴石草熬的药汤之后，他的气色恢复了不少。
羲妍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冷冷的啧了一声，“问那么多干吗？”
江湛微愣，抿了抿唇道：“他曾是你的道侣吗，他负了你。”
后面那句话江湛是用肯定的语气说的，羲妍吃下一口饭，他们不用吃饭，这是老头捣鼓出来的灵膳，美名其曰有助于伤口恢复，她便也讨要来了些。
“不是道侣，是仇敌，他日再见，不是他死，就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