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没有任何败笔
回到青州的烟雨城，时间到了下午五点，周婉悦带着张牧歌一起，直奔烟雨城最大的商场。因为全城最好的电影院位于那个商场。
从讲课露面这么长时间过去，张牧歌在公众，乃至热搜，可以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心里还是有数，所以，他直接摸出手机，一条微博发布出去。
微博内容——
问：看让子弹再飞一会儿是什么体验？！
消息发布出去，站在张牧歌旁边的周婉悦，隔着这样近的距离都无法抢下第一条评论，当周婉悦评论出手，她已经约莫站在十八楼了。
“我的张牧歌学长，你真是厉害啊。”周婉悦没忍住把视线放在张牧歌身上，默默的竖起大拇指，是不是字面意思全靠张牧歌单方面去理解。
“你指的是哪方面？”张牧歌有点懵。
“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周婉悦说。
张牧歌皱着眉头，周婉悦把手机递给他，界面上，全是关于张牧歌那条评论的发酵。短短对话的片刻，评论数已经远超刚才周婉悦看到的数量。
“第一。”
“稳坐第一！”
“给电影打广告么？变着法子？”
“我看过让子弹飞的预告片，里面好像男主有句台词就是“让子弹再飞一会儿”。张牧歌这广告，那是妥妥的了，不知道别人怎么看，我是吃这套的，越是勾起人好奇心的东西，我就越是感兴趣，越是容易沦陷。”
“话说，你们真的就因为张牧歌，走进影院去看烂片？”
“有什么证据，这是烂片？”
“预告片就看得我直犯恶心，看正片我可能需要一个呕吐袋子。”
“预售三百万是认真的吗？这都行？”
“张牧歌编剧，一切皆有可能，什么导演，什么演员，还不是全部跟着张牧歌吃饭。我甚至有种预告，以后只要是张牧歌的电影，在封面海报上打上张牧歌的名字，不管是票房还是口碑，都不会太差。没错，我就是张牧歌的终极粉丝，你们也不要去黑他的，黑的有多惨，我有多爱他……”
“人红是非多，都是例子。”
“……”
张牧歌拿着手机看了会儿，把手机递还：“不就是我的微博评论么？”
“恩恩。”
周婉悦点头道：“前后加起来这才多长时间，这么多评论？这么多转发？我的学长啊，自从微博上线后，我就没有看到比你更厉害的了。”
“可能是人太帅了。”张牧歌也会在心爱的人面前臭美。
“才华是个好东西，可以借点给我吗？”周婉悦也不反驳，反而还笑着夸张牧歌有才。两者结合起来，促使人气发酵。
像张牧歌这样优秀的人，在周婉悦的眼中，世间少有，不，世界上仅此一个。情人的眼中，对方的一切都是世界上最好的，不容挑剔，没有毛病。
“如果学妹不介意，可以按斤卖。”张牧歌淡然一笑。
“多少钱一斤？”
“可以按斤卖，并不代表是收钱，我是收爱的。对我的爱多一倍，我可以卖给学妹一斤，多两倍，卖给学妹两斤……学妹，把我掏空吧。”
“这样我就可以一直爱你，一辈子，再一辈子……”周婉悦笑了起来，好像满是鲜花的世界中，最能让百花暗淡的那一朵，让人见之难忘。
张牧歌打了个响指，很满意周婉悦的答案：“我的学妹，你真聪明。”
“能够被聪明的人爱慕上，实话说，学长你也挺不错。”周婉悦说。
“学妹更不错。”
“学长是我见过最帅的男生。”
“学妹是我见过最美的女生。”
“学长才华横溢。”
“学妹是全能型人才。”
“学长的声音很好听。”
“学妹的声音绝对天籁。”
“我们为什么要这样说话啊？”张牧歌忽然问。
“为什么？这很简单啊，因为我想听学长一直夸我，嘻嘻嘻……”
“……”
经过张牧歌那条微博的洗礼，《让子弹飞》的预售，在最后半个小时，还增加了五十万左右，截止正式上映，预售成绩368万。
很多业内人士，在知道这样的数据后，马上就炸开了锅。
州级上映，预售368万？？？
如果影片质量过关，恐怕首日突破四百万，那是妥妥的。
简直羡慕。
反正红云已经准备好了庆功宴。
为了《让子弹飞》……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张牧歌和周婉悦一起看的第一部电影，双方都知道。此前虽然有部《无间道》，但张牧歌当时并不知道周婉悦的存在。
张牧歌把电影票取好，随口问了句：“吃爆米花么？”
张牧歌的观影习惯是，看电影的时候，不吃不喝，期间发生的任何吃和喝的行为，都有可能会影响观影效果，不光别人，自己也会成为受害者。
周婉悦的答案脱口而出，张牧歌眼睛都睁大了些，居然和自己一模一样，认定吃喝会影响观影体验。
周婉悦补充一句：“你笑这么开心，你害怕花钱么？学长！！！”
“这倒不是。你的观影习惯和我一样。”张牧歌淡然的说。
“如果我要吃爆米花还要喝可乐，你会怎么说？”周婉悦撇撇嘴。
“我可能会说……”
张牧歌想了想，直言道：“某些该戒的东西，还是趁早戒掉！”
“……”
周婉悦想起上次去汝南城看《无间道》的经历，忍不住提及：“我的学长，你是不是觉得，这是我们一起看的第一场电影？”
“难道不是么？”
“不是。”周婉悦直接坦白，当时在汝南城，坐在昏暗电影院里面，被张牧歌注视时，心情有多紧张，心情有多忐忑。
张牧歌听闻，顿时愣住。
还有这茬？！
情侣在一起后，谈及一些还没在一起共同发生的事，或者其中一方知道的事情，面红耳赤的时间总是会占据大多数，还好周婉悦放得很开。
主动说出来，换来张牧歌灿烂一笑，赏心悦目。
不亏。
“如果早知道那是周婉悦学妹，我可能直接就把扶手让出来了。”张牧歌想起当时，他在观影期间，扶手一直被周婉悦“霸占”很长的时间。
“切。”
周婉悦面上不满意。
甚至想怼张牧歌。
但是，周婉悦的心中，却无比开心。
在昏暗的电影院，当时张牧歌和周婉悦有视线上的接触，周婉悦的俏丽容颜那是完全暴露，但张牧歌看到周婉悦惊为天人的容颜，只是当做视而不见，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这也说明了，张牧歌喜欢上周婉悦，并不是单纯看颜值，更说明，张牧歌只会把自己的好，在喜欢的人面前展示出来。
这也可以更好的解释。
为什么张牧歌在外人面前高冷，在周婉悦面前很活泼……
过了检票口。
张牧歌和周婉悦一起，走进了影厅。
找到六排五座和六座坐下来，刚把扶手放下来，两人对视一眼，似是想到些什么东西，正要放手，周婉悦很自觉的把手缩了回来。
张牧歌倒是没有什么客气，在周婉悦的视线中，将手肘，大大方方的放在扶手上，还故意拿起来多放一次，轻轻往后靠，很是舒坦的模样。
周婉悦看的直咬牙：“绅士风度呢？”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张牧歌轻飘飘的说。
周婉悦自然是听出，张牧歌话语所指，她从来都不是容易服输的人，就这样把手放在了张牧歌的手臂上。在张牧歌手臂下，是座位扶手。
“这样就好了。”周婉悦松了口气。
张牧歌什么都没说，只是将视线从周婉悦完美的侧颜扫过，然后把手抽出来，轻轻的压在了周婉悦的手臂上。周婉悦没有服输，反压张牧歌。
两人往复。
始终想让对方成为手臂被压的一方，可能是动静稍大的缘故，周围不少的人都把视线转移过来，看得两人动作慢了下来，两人还凑近了些。
开始耳语。
“学长，这种时候，你应该拿出绅士风度。”周婉悦小声说。
“我很绅士啊，每次都是轻拿轻放。”张牧歌低语。
虽然距离很近，周婉悦还是不忘拿出白眼，把张牧歌攻击了再说。
从张牧歌脸上那个自得的笑容，便可以感觉到，张牧歌并没有败下阵来，他反而还凑近在周婉悦学妹的耳边：“我有一个解决的办法！”
“什么办法？”周婉悦顺着问。
张牧歌起身，把周婉悦的身体扶正，靠在座椅上面，然后张牧歌坐回位置，把扶手推起来，张牧歌指着扶手起来的空处：“我的学妹，接下来，你只需要把手放在这个位置，问题就解决了……”
周婉悦听得诧异，但她还是照做。
就在她疑虑之际。
陡然间，感觉到手上一沉。一只宽大而有力的手掌，将她的手掌，紧紧的包裹在里面，上面甚至还有一层细细的汗，传递到她的手上。
触感清晰明了。
显然，这是解决之法。
被套路了！！！
周婉悦心中得出结论，但此刻她心中却在想，如果学长这样的套路能够再多一点儿就好了。当然了，再多的类似套路，也只能对自己使用。
周婉悦学妹那精致的俏丽脸颊上，张牧歌借着影厅微弱的灯光，可以看到一层细细的绯红，从口罩下面蔓延出来，直冲耳根，无法掩藏。
感受着手里的细腻和柔弱无骨，张牧歌嘴角有着微不可查的弧度。
手中的手掌，冰冰凉凉，处处都透着安分和听话。
张牧歌和周婉悦两个人的世界，陷入安静，好像其他什么话音都听不到，什么矛盾和不快，都可以在这一刻冰释。因为被幸福和甜蜜冲散。
蓝天白云，春暖花开。
张牧歌和周婉悦，除了在心跳上，有很大程度的提升，抬头望去，尽是生命的华美。一切的一切，全部都因为美好的凝结，慢慢变得更加美好。
这种时刻，多么希望是永恒，多么希望延续到生命尽头。
张牧歌偷瞥周婉悦，只见她目视前方，昏沉的灯光洒下，侧颜暴露在张牧歌的视线中，他挑不出任何的毛病，眼前这个女孩，是自己的女孩。
她那么完美。
她那么优秀。
她那么美丽。
任何的幸运和努力，仿佛都可以用来为她消耗。只要可以遇见她，爱上她，和她长相厮守，除了性命，似乎并没有什么是无法付出的。
就连细长睫毛轻轻眨动的弧度，落在眼中，也会立马的刻在心上，将其加工成世间最温柔的言语，一边又一遍的在耳边回响，一辈子难以忘怀。
鬓发轻轻晃动，被深爱着她的张牧歌一看，这就不再是简单的鬓发，好像每一根发丝都是周婉悦所化，看着鬓发，可以感觉到周婉悦亲切的招呼。
这种时候。
和风轻拂。
阳光正好。
前世今生，张牧歌觉得今天，此时此刻，是自己最开心的时候。毫无疑问，牵手了，这也意味着，和她走向更美好更和谐的明日，距离更近了。
一切都在最舒服的轨迹游荡，张牧歌感谢了很多，包括莫名魂穿。
忽然间。
张牧歌感觉到自己的肩上一沉。
他和周婉悦座位中间没有扶手，周婉悦顺着将头枕在了他的肩上，轻轻的，发丝散落下去少许，不少头发拂动张牧歌的脖子，痒痒的，强忍着。
淡淡的发香，被揉进了空气，伴随着张牧歌呼吸的起落，一点一点的涌进鼻子，被嗅觉感知到，张牧歌的思绪，反而却变得分外清醒，好香啊。
说实话。
张牧歌的身体这时有点僵硬，不知道做什么，不知道说什么。
“学长，你的手好热啊。”周婉悦低声说。
都是因为紧张，张牧歌的手上，有一层细汗，产生的那种温度，好像无限倍的放大后再传递给周婉悦，感知异常清晰，好像被烘烤着。
“嗯…嗯……”
“可以松开了吗？”周婉悦语气平静的说。
张牧歌意犹未尽的松开，心想可能是让周婉悦感觉到了不舒服，牵周婉悦手的举动，本来就太过突兀，没有任何的铺垫，这些反应都在情理之中。
“好。”张牧歌愣愣的松开。
“我的学长……”
周婉悦嘴角猛地上扬，轻声说道：“可以把手放在我肩上抱着我吗？”
“当然他.妈的可以啊。”经历峰回路转的张牧歌，忍不住在心中爆粗口，然后把松开的手，就这样搭在周婉悦柔嫩的香肩之上，水到渠成。
安静的间隙。
灯光熄灭，电影开场。
不用说，感受着身边的温软，张牧歌可以拍着胸脯保证，这绝对是自己所经历的最好电影开场序幕。自编自导自演，没有任何的败笔。
哪怕是多年后的回首，也找不到任何的遗憾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