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站桩功，有人来偷船
甲板上，风景绝佳。
座船顺流而下，夕阳挂在船尾的天际，辉光如同是推着船而行。
晚霞绚丽，红艳艳的一片，如同鱼鳞，布满半个天空。
鲁渊都看呆了。
穿越醒来这么些时日，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抬头看天，领略到这么壮丽的景色。
老杨头悠悠地说：“天上火烧云红成这个样子，这是有血光之灾啊！”
这话可真是大煞风景。
鲁渊扭头看着他，跟着悠悠地说：“江湖人这流不尽的血哦，把云都给染红了。”
老杨头嘿嘿一笑：“小娃儿，你这话说的，可不像是个十来岁的少年郎。倒像是个老江湖。”
鲁渊跟着笑，不敢再多说。
他也只是有感而发，两世为人，他本来就不是一个纯粹的十来岁少年郎。
就这么呆呆的看了一会儿，冷芝喊了声，老杨头赶紧拖着瘸腿，带着鲁渊，去帮主冷玉真舱房收拾。
鲁渊一声不吭，闷头干活。
倒是冷芝主动问：“杨叔，上船的五名杂役，你就要这小子在伙房帮工？”
老杨头说：“是，这小娃儿手脚麻利，就让他在伙房帮工。”
冷芝没再多说，瞥了眼鲁渊，默认了。
鲁渊跟着老杨头回到伙房，又到各处舱房把空碗收回来，还有鲁渊的被褥等等。
等一切收拾停当，座船也在扬州下游三十里的朝海镇码头上停靠，准备过夜。
夜间行船并不少见，不过如非紧急，没人愿意冒这个凶险。
老杨头就坐在伙房里，抽着旱烟，指点鲁渊干活，悠闲得很。
等鲁渊歇下来，他磕磕旱烟杆，问鲁渊：“帮中杂役，都能得以传授帮中的几招基本功，你们难道没有传授？”
鲁渊摇头：“倒是说一个月后有机会得以传授。”
老杨头叹口气：“帮中规矩变了。来，我教你，帮中的基本功，一共十三招，还是老帮主定下来的，你跟着我做。”
幸福来得太突然，鲁渊大喜过望，赶紧把基本属性点临时加载到神识上，这样悟性也跟着提升。
脑中轰然一声响一样，陡然变得耳聪目明，神识清醒。
“这第一招，就叫老树盘根.风摆柳，咱们这些粗人，不懂这种文绉绉的话，就叫站桩功。”
老杨头虽然瘸着一条腿，可这么一站，整个人气势就陡然一变。
“诀窍就是下盘要稳，如老树盘根，上盘要灵巧，如风摆柳。你可别看这一招简单，老帮主当年传了这么多老兄弟，可愣是没几个人能练到他满意的程度。”
那反过来说，巨海帮中，还是有几个人能练到让老帮主冷凌云满意的地步。
鲁渊旁观老杨头，同时听他讲解心得，如何才能下盘要稳，上盘要灵巧。
先领悟，再到实际摆弄，老杨头围着他，指点做得不到位的地方，直到没明显错漏之处，老杨头点点头：“嗯，你这娃儿悟性不错，先就这么练着，练好这一招，再练下一招。”
老杨头背负着双手，出伙房门，去找其他老兄弟瞎聊。
留下鲁渊在伙房里守着。
鲁渊全神贯注，一边站桩，一边琢磨。
老树盘根.风摆柳，下盘要稳，那就是要有力量，上盘要灵巧，那就是要敏捷。
既要且要，怪不得看似简单，实则很难。
好在鲁渊有基本属性点，可以临时加载，随意调配。
基本属性里，鲁渊强在敏捷，力量却是弱鸡，那如今先加强力量，这样就相对平衡些。
心念一动，体内的那股暖流，就从头上消褪，涌向双腿。
脑子里又恢复原本的正常模样，双腿就一下子变得强劲有力起来。
这其实也是他跟自己相比而已，即使临时加载基本属性点，力量也跟普通成年男子有着一定的差距。
他就这么站着，慢慢的，也就静下心来，不再东想西想，呼吸也跟着变得平稳绵长。
伙房门咯吱一声推开，鲁渊也如同“醒”过来一样。
老杨头肩上披着月光，走进门来，见到鲁渊还在那里站着，姿势不变，大为震惊，上下打量着他。
“你……就是一直在站桩？”
鲁渊收功，坐在桌旁，伸手搓揉着双腿，答道：“是啊，我也没站多久啊。”
老杨头再次一愣，问他：“难道你站的时候，像是睡着了一样？”
鲁渊点点头。
“好小子！”老杨头赞道，“原来你资质不错！行，每天就这么练，练到一次能站一个时辰，就算是练到家了。”
座船泊在码头上，周围又没有更夫，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鲁渊也就不知道自己到底站了多久。
老杨头指指灶台，说：“那里还有些剩的炖菜，放着也是坏了，你去热热，吃完后收拾干净，就歇着了。”
他一边走，一边打着呵欠，进到伙房里的小屋子里，关上门。
只是片刻工夫，就鼾声如雷。
鲁渊也的确是感到饿了。这练武，可不光是练武，还要有资源投入才行。
每天饿着肚子，只能吃几个掺糠窝窝头，干活时都是头晕眼花的，哪还有什么力气练武？
盆子里，剩下的一锅乱炖，还有好大一碗。鲁渊轻手轻脚，生火热热，吃完之后，再洗漱完毕，收拾干净，把灶火给封了，这样保持着伙房里有点热气儿，不至于冰冷冷的。
他吹灭灯，在黑暗里，心念一动，那道门悄然浮现在眼前，与伙房门重合一处，十分隐秘。
只是打不开。
就说明还没到子时，还没到新的一天。
鲁渊心中热乎劲儿还没过，毫无睡意，索性就在黑暗中，继续站桩。
船上有人守夜，时不时来回巡查。
不知道站了多久，鲁渊一阵尿急，赶紧收功，打开舱门，就往船边走。
“什么人！”船尾巡夜黑暗中，巡夜帮众听到声音，喊了声。
正是白天跟瘸腿大叔老杨头对骂的那个老蔡头。
鲁渊赶紧回答：“蔡叔，伙房帮工的，尿急。”
老蔡头嘿嘿一笑，提醒说：“船边尿去，小子，小心水鬼啊！”
“啊？！”鲁渊吓一跳，“水里还真的有水鬼啊。”
老蔡头嘿嘿低笑，不解释。
明显就是吓唬人的玩意儿。
却也让鲁渊心里发毛，打了个寒颤，连忙把基本属性点都临时加载到神识上。
脑子里轰然一声，月光朦胧，一下子也变得明亮了些，岸边黑乎乎的黑影，也显现出朦胧的轮廓。
他小心走到船边，解开裤子，掏出家伙，就哗啦哗啦放水。
无意间就这么低头一看，船壁上，长出一溜儿的瘤子。
这是什么？
鲁渊心中一紧，猛然醒悟过来，这是有人来偷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