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代价
“时间确实已经过了，不过也可以去试一试，万一今年的牛郎织女跟王母申请了休沐，想多在一起待几天呢？”
卫星如笑眯眯地说道。
“你先回去乖乖吃饭梳洗，都弄完了，我晚上过去陪你听，好不好？”
“好哦！”萧蓓蓓高兴地蹦起来，兴奋地倒腾着小腿往外跑。
“把蓓蓓回去等母亲啦！”
出门的时候，正赶上萧冲靖回来。
她也只是敷衍地打了个招呼，然后便兴高采烈地跑走了。
萧冲靖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颇有些无语。
回过头来看向卫星如的时候，话语间又带了几分怨念。
“你们现在关系这么好，我比谁都高兴……”
“只是，这关系也太好了吧，我感觉我的地位都下降了。”
“夫君又开始乱吃飞醋了！”
“蓓蓓是个小姑娘，自然会跟身为女子的妾身更加亲近。”
“箬儿当然还是更喜欢夫君啊！”卫星如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谁说的，还真不是。”
“自从上次挨打之后，他可算知道谁能影响我护住他了。”
萧冲靖一边在水盆边净手，一边嘟嘟囔囔。
再转身时，神情就严肃了些。
“昨日晚上灯市起火的事情，我好生打听了一番。”
“京中，怕是又混进了不怀好意之人。”
虽然早有猜想，但卫星如还是有些紧张起来。
“所以，那个浑身着火的人，是障眼法？”
“为了掩盖身份？”
“有这种可能。”萧冲靖的眉宇间写满了纠结。
“反正已经被盯住了，一旦他有异动，我们便可以顺藤摸瓜。”
见他这副神情，又回想起之前秋猎场上的叛军余孽，卫星如也起了几分忧虑。
不过两人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便也只能暂且搁下。
因着跟萧蓓蓓有约，卫星如本想过去同她一起用晚饭的。
萧冲靖哪里肯？好说歹说也拉着人跟自己吃完了饭。
“要不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我们姑娘家的事，你一个大男人瞎掺和什么？”卫星如杏眼一瞪。
“好吧。”萧冲靖低眉顺眼地不再反驳。
心里却在盘算着，等萧蓓蓓一睡着，他就把人带回来。
府中确实有处应景的葡萄架，怕晚间有蚊虫叮咬，卫星如还特意给自己和萧蓓蓓都戴了包着草药的荷包。
如今天色已经很晚，府上的下人们也大多停止了一天的忙碌。
所以四周都静谧的很。
萧蓓蓓煞有介事地听了半天，懵懵懂懂地回头看摇着扇子的卫星如。
“母亲，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卫星如温柔地笑笑：“神仙们说的话，怎么能让我们听懂呢？”
“也是。”
“那母亲您觉得，她们会是在说什么呢？”
“是不是在诉说思念？”萧蓓蓓歪着小脑袋，认真地问道。
“应当是吧。”
“还有可能是在说平日里差事上遇到的烦恼。”
卫星如也认真地回答。
“茵茵说，牛郎和织女的爱情特别感人，王母非要拆散他们，是大恶人呢！”
听过之后，萧蓓蓓便失了兴趣，拍拍小手回到卫星如身边。
“或许吧。”
“不过在其位谋其政，做任何决定都是要有代价的。”
“牛郎织女各有自己需要坚守的职责，又想要在一起，就得接受现在这样聚少离多的局面。”
卫星如微微一笑，忽得有些感慨。
很快又觉得在五岁的孩子面前说这些为时尚早，便转移了话题。
“茵茵这孩子还真是鲜活爽快，跟她母亲真是像极了。”
“我当初就特别喜欢跟赵姐姐在一处玩。”
“每想到现在你们两个也有这种缘分。”
“不过，蓓蓓比我小的时候厉害多了。”
“我那时候，是跟着赵姐姐跑的，至于你和茵茵，我看着，倒是你更像主心骨。”
卫星如抬手帮萧蓓蓓擦掉了嘴边的糕点屑。
“好啦，天色也不早了，再吃一会睡觉的时候就要不舒服了。”
萧蓓蓓一听，便乖巧地把巧果推的远了些。
“听母亲的！”
卫星如欣慰地上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入秋天凉了，送你回去睡觉吧！”
“好！”
两人牵着手离去，只留下一路月亮的清辉。
卫星如的心中也平静了不少。
她忽然想通了。
其实不管做什么选择，只要能够接受选择的代价就行。
不必纠结于此。
日子看似恢复了平静，但平静之下，却是暗流涌动。
这日，萧冲靖带回来一个坏消息：右相家的千金被人掳走失踪了！
“所以，不是巧合？”卫星如马上就跟之前七夕灯市上莫名其妙着火联系到了一起。
萧冲靖面色难看得厉害。
“那人一直毫无动静，可我觉得，这就是冲着朝中重臣来的。”
没有证据，便什么都做不了。
卫星如知晓萧冲靖此时的为难，却也只能宽慰。
“只能是尽全力寻找了，希望能平安无事。”
“若真是最坏的情况，夫君亦是朝中重臣，箬儿和蓓蓓的安全，也要上些心。”
“嗯，右相家的小女儿是跟母亲出门买点心的时候走丢的。”
“这段时间，咱们的两个孩子除了去崔先生家中上学，就别出门了。”
萧冲靖语气沉沉地说道。
“夫君宽心，孩子们平时本来也就不怎么出门。”
“至于去上学的路上，妾身会让跟着的人盯紧了，除却上学，不叫他们在外面多待。”
亲自吩咐了萧箬和萧蓓蓓身边的人之后，卫星如还特意让萧蓓蓓也跟陈茵茵说一声。
希望赵月容也能做到有备无患。
至于萧冲靖，没事的时候便去外面跑着打探情况。
决定一旦有特殊情况，便直接去建议崔先生暂停授学。
这样紧张兮兮地过了几日，右相家的小女儿仍然没有被找到，右相府上却是来了不速之客。
不知道何人用箭矢给他送了一封信，用他的小女儿做要挟，让他跟倭国合作。
今日上朝时，这封信便被送到了皇上面前。
这段时间的异常总算是有了一个解释。
“右相如此，是放弃了自己的小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