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心中的女神苏小姐
方钰和顾辞两人都是六品的小官，在朝中说不上什么话，一切也只能听从上位者的意思，顾辞因此很明白方钰身不由己。
就算明知道那天的事是昭王所为，可方钰就算喊破了嗓子也没有用，一来不知圣上是否会相信他，二来，就算圣上信他，也不一定忍心对昭王府动手。
倒不是因为圣上和昭王之间的父子感情有多深，而是如今皇子之中只剩下昭王和睿王有可能继承未来的皇位，若是昭王倒了，睿王府一家独大，对圣上来说是不小的威胁，圣上是不会坐视这种事情发生的。
这么多年来圣上都在小心维持昭王府和睿王府之间的平衡，若不是谋反之类的罪名，实难动摇昭王府。
谋反？想到此处，顾辞微微眯起眼眸。
二人回到丹阳院中，李谓之便将衡阳郡主派人送帖子来的事告诉了顾辞，说自己打算去衡阳郡主府赴宴。
“听你这么说，苏灵苑也要去衡阳郡主府？”顾辞转了转眼珠子，心中一动，“那帖子可曾说能邀请友人一同去？”
李谓之展开帖子又读了一遍：“帖子上只说可以邀请家人同去。”
顾辞忽然凑上来，舔着脸道：“你母亲和哥哥都尚在孝期，况且他们本身就对这种宴席不感兴趣，不如我陪你去吧？不然你一个姑娘家夜里外出也实在不安全。”
“说的好听！”李谓之用审视的眼神打量他，小手一指，“别以为我不知你打的什么鬼主意，又想借机去撩苏灵苑，我可告诉你，苏灵苑是未来的镇北王妃，你休要搅风搅雨……”
现在她这个女配一心撮合男女主，可顾辞这个男配却总是拖她后腿，听闻他这些天没事就往苏府里送东西，什么饴糖、绒花、纸鸢，苏灵苑不好意思退还，他就乐此不疲地送。
只是整天这么送东西，却还是见不着面，顾辞心痒难耐。
“诶，你怎么说我搅风搅雨？”顾辞委屈地说道，“明明是你自己夺了人家小王爷的心，不然苏灵苑早就已经跟小王爷谈婚论嫁了，你不止夺了小王爷的心，还夺了人家的身……”
“要你管！”李谓之瞪了他一眼，抢过他手里的包袱便回房去了。
为了准备中秋赴宴，顾辞可谓是费尽心思，这几天还从李谓之的妆奁中找了些脂粉和桂花油，在脸上擦了一层薄薄的脂粉，又往头发上抹了些桂花油。
李谓之实在是看不过眼，便斥责了一句：“油头粉面的，苏灵苑会看上你才怪！”
顾辞涨红了一张脸，从镜子前回头道：“你懂什么？她马上就要去北凉国和亲了，我只不过是想在她心中留下一个最好的印象罢了。”
“你放心吧，苏灵苑去不成北凉国，”李谓之冷笑道，“和亲公主之位，我志在必得。”
顾辞轻蔑地看了她一眼：“若是以前老师还在朝中为官，说不定你有可能做这和亲公主，可如今老师不在了，你大哥官职低微，且如今又守孝在家，你母亲虽有诰命在身，可也不顶用。说白了，你现在的身份太低……做不了和亲公主。”
李谓之不服气道：“你等着瞧好了！”
顾辞又从袖中取出一物，朝她招了招手道：“快过来帮我看看这个！”
李谓之好奇，就凑过去看了一眼。
顾辞手里拿着一方乌黑砚台，这砚台的造型古怪，质地虽是菁纯，可她怎么也看不明白这砚台上雕塑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便问道：“你这砚台上雕的……是只老鼠？”
顾辞气急败坏，一拍她的脑袋道：“你什么眼神？这是我跟一个泥塑师傅学的。花了不少时日才捏成这么一个蝙蝠的雕塑。”
“蝙蝠？”李谓之仔细看了看，还的确是只蝙蝠，只是那蝙蝠的翅膀收了起来，不仔细看真看不出。
在古代，蝙蝠和“福”字同音，因此寓意吉祥。
“你做这个老鼠砚台是要做什么？”
“蝙蝠！”顾辞红着脸纠正她，“自然是送给我心中的女神苏小姐！”
“原来如此。”李谓之心里又骂了句“舔狗”，却还是赞叹道，“做的真好，栩栩如生的。”
顾辞闻言，忽然神色悲哀地叹了口气：“你说好，那肯定是不好！”
“不不不，”李谓之拉住他的手道，“是真的挺好，你就送给苏灵苑吧，她从小就喜欢舞文弄墨，一定会喜欢的。”
“真的？”顾辞眼睛一亮。
“当然是真的，”李谓之安抚他道，“我和苏灵苑从小一块儿长大，对她的喜好最是清楚。”
顾辞轻抚着砚台，含情脉脉道：“我也不指望她能永远记得我，只要在她偶尔磨墨写字的时候，能想起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李谓之无声轻叹，心想顾辞果然是万年单身狗，啥也不懂，之前的青楼白去了：“其实我们女人呢，不大喜欢砚台这种东西。”
“那你们喜欢什么礼物？”顾辞虚心求教。
李谓之想说金银珠宝，可忽然想起这些东西顾辞也没有，便摆了摆手道：“什么都比不上一颗真心最重要啊！你对苏灵苑的心就是最珍贵的宝物，所以要我说，你中秋那天什么都不用送，就拉着苏灵苑倾诉衷肠……”
再这样单恋下去，她真怕顾辞憋出内伤来。
“这……”顾辞犹豫片刻，摇头道，“不行，那苏小姐肯定会嫌我烦的！”
苏灵苑对他一向都温柔有礼，可也故意保持着距离，每次顾辞想要靠近一些的时候，苏灵苑便会露出警惕的神色，如此几次三番，顾辞脆弱的心早已遍体鳞伤，便再也不敢靠近了。
“我与她今生没有缘分，”顾辞小心用朱红色的锦缎将那方蝙蝠砚台包好，又放进抽屉里，这才望向窗外的夜空道，“她要去做和亲公主，我就送他去北凉。”
“你说啥？！”李谓之正在灯下看账本，闻言差点把账本撕了。
“怎么了？”
“你说什么送她去北凉？”李谓之追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