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剑往昔
长安城中繁华安宁,只见是天边风月正好之下,街道之上游人络绎不绝、热闹欢喜。喧嚷嘈杂的街道,着实为这千年古城增添了无限生机!
在长安东市的街巷之中,一大群人围坐在一处老桥边,议论着这几日发生的大事。不用多说自然一个是有关周氏香堂失火、还有遭贼人暗害掉包的原香主都回了来。说来也是让人惊讶他们这几日居然都不曾知晓,还是这群贼子自己做恶事主动暴露的身份,说来也是自作孽不可活。还有一件更大的事情,自然便是封存了千年的长安古城被人打开的事情。
而就在那群人滔滔不绝的议论、诉说此事,如何蹊跷令人难以置信时,谁料他们背后的烧烤摊便围坐着几个年轻人,唐月皇城之事正是和他们有关!
听着他们不停的议论着,官府这次派出人怎么英勇、击退了盗贼,某些个人心里啊就不禁飘飘然了起来~!
杨惠山眯着眼睛笑了笑,得瑟的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与旁边的暮染、陈亮、陵江三人豪气的一阵对饮笑道一声好兄弟姐妹!随后他又看向了李瑾烨那边,见这人只好生坐着、吃着菜肴一丝不苟的模样,不禁坏笑一阵,把酒杯倒满推了出去。
“李兄弟,请~!”杨惠山很礼貌的做了个“请”的手势,神情却是有股笑里带坏的劲儿。
李瑾烨放下夹红烧鱼的筷子,整个人做得笔直、认真规矩温文儒雅,与旁边杨惠山吊儿郎当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随后李瑾烨嘴角带笑莫名的邪气,缓缓伸手拿起酒杯,轻抿一口后放下,说了声“好酒!”接着拿起筷子,瞧都不瞧杨惠山一眼,再次朝着红烧鱼过去了!谁料下一刻有另一双筷子挡住了他。
好死不死的两人都把筷子放在了同一块鱼肉上,还谁都不肯放开,结果合情合理的把鱼肉给夹烂了……
然后平日里温润儒雅的君子,竟死死的瞪着某个人,而那人只滑稽的笑着,神情只骄傲的表示:“你能拿我怎样?”
暮染、陈亮、陵江三人正欢喜的喝酒吃菜,扒拉了饭之后抬头正准备继续夹菜,却看着两双筷子在斗法……
他们此刻的心情都是一样,便是“我天这是什么情况?”
大街上人太多了两个人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让太多人看见,就只能一直搞这些小动作了。
倒是苦了旁边的三个人,一直眼巴巴的捧着碗、叼着筷子不知如何是好,他们夹哪儿着这两双筷子就斗到哪里,这俩人还你一句我一句的小声吵嘴、有够厉害的!最后三人实在扛不住扑上前去分别拉住那两个人,大喊道:“大哥大爷让小的们吃口饭吧!”
最终他们换来暂时的平静,各自默默在一旁继续扒拉饭……
三人坐在一条长凳上,看着两旁对面而坐的两个人,莫名闻到了一股火药味儿……但不敢多嘴只能小心翼翼的低头默念,心里难以忍受的骂了起来……
陈亮:“这两个人有完没完啊……最初看着还以为他们是高山流水觅知音了,谁知道是八字相冲还硬要整天在一起唠嗑……”
暮染:“除了我家男人,别的男人的世界我都不懂啊……都不懂!”
陵江:“老大他们现在肯定很开心,早知道就不跟他们出来了哎……”
前方院落中心处盛无年舞得尽兴,在无人打扰的情况下他那般清闲自在、还很轻松,此番练剑便宛如再简单不过的游戏、只需让自己心中喜悦便已足够。只见他手中动作、脚下步伐都轻快利落,盛无年嘴角处亦是不禁勾起了弧度~
半年的时间中经历了太多,明明许多事情都与他无关、却让他一番劳累,而今日也难得让他的心境像往常之时一样的轻松愉悦!
此刻盛无年是沉醉于其中,他闭上眼睛嘴角勾勒笑容,让自己仿若仍然置身于剑阁之中的瞭望台上,如往日一般逆着风霜雨雪、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拔剑而起,无论怎样的艰辛都不能阻挡他再展舞火流风!而此时却是清风徐徐而来、岁月静好,他白色衣袖舞动仿若天边鸿鹄落于大地,即将振翅而飞,飒沓如流星!
待到他最后一剑舞毕,挽了个剑花将宝剑收回剑鞘,回头笑着看着那两个人,却是发觉他们都已经看呆了!
“你们……”此刻方才的快意笑容收起,只无奈看着他们,问着他们是不是太夸张了?
“额……呵呵!”
两人同时尴尬的笑笑,麻溜的从地上起了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纷纷上前去夸赞。虽然他的剑法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但总还死忍不住为其称赞、惊叹。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啊……”盛无年笑着,“盛檐你不是口口声声要学吗?真的看进去了几招啊你?”
盛檐看着盛无年手中碎渊宝剑,忍不住的感叹:“诶~先说说老大你吧!这宝剑嘛自当配有绝世剑法的人,更何况是陆老大你这般,十四岁便能是在华山论剑之中杀出了名气、十六岁时星云论武夺魁首!而彼时你还是神功未成、烈云剑法并未修炼到极致!便已经是有这般成就,当初若是你真的在庐山瀑布下也去争上一番,这碎渊仍旧是你囊中之物啊!我看啊,那时也是亏得那两个无兄弟暗中搞那么一出,最后让你拿回宝剑后,宏观大师和唐掌门都百般劝说让你收了碎渊。否则这剑是不是你的不重要,反正都是落在好人手里,重要的是别人还真以为你这剑阁阁主退步了呢!”
杨梦欢听闻点了点头,忍不住也跟着盛檐说了起来:“是啊!惜秋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吧~当时你在赌场比剑回来之后,大家都传疯了!说你怎么厉害、烈云剑法当真是势如破竹、宝剑挥动一剑斩霜寒啊!”
可真能绕,又绕回自己了……
见他们说自己的事情盛无年这心里啊就莫名的尴尬、有股闷气在心里堵得慌,便也是对自己的事情不愿说太多……说真的当初勉强着拿走碎渊后,他有问过他们几个人谁要碎渊,自己完全可以给他们。毕竟怎么都是剑阁的东西,给谁都一样!谁料他们居然都齐刷刷看着他,坏笑着表示碎渊宝剑那当然是他们伟大的阁主拥有了~
这件事情想起就尴尬,他也确实乐意要碎渊,习武练剑之人怎能不爱宝剑?既然大家都要推给自己了没什么不能接受的,可他想起当初那天的情况,就不禁起鸡皮疙瘩……
但谁让他盛情难却呢?既然要聊就聊吧……
深深的看了一眼手中碎渊,手掌再一次轻抚于宝剑上方,只见他叹息道:“阴差阳错罢了!说起来我突然想起那日见到的那个叫顾游川的小弟弟,若不是他的话语让我心中激动、莫名激励到了我,我还不能很快下定决心呢!说来,还要感谢他!”
盛檐听闻眼前一亮:“哦~我想起来,既然如此当初你怎么不顺便收他当徒弟呢?”
盛无年笑笑:“这种事情嘛~我就没考虑过!”
说着两人同时尴尬的笑着,杨梦欢上前着也跟着他们说笑起来:“话说~那个小弟弟真的很了不起!惜秋怎么形容他来的呢?只能说是虽稚嫩年幼~却仿若有无人能敌的气势,说不定日后也是个了不起的英雄呢!而且他打心眼儿里喜欢惜秋呢~所以当时惜秋你没有收他为徒,真的是个损失啊!”
盛无年听闻甚是无语,一手叉腰一手捂脸也是气笑了:“行啊!既然如此,以后就再看吧~收个徒弟而已,我现在不也收了一个吗?”
啊?
两人听闻瞬间一愣,随后盛檐尴尬的瞧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木剑,一下子苦笑起来……
“好像也是……”
说着三人都又是笑着,接着他们继续谈聊,说着说着,居然就绕到了陆惜秋十四岁时发生的一切。盛无年说自己若是会琅琊的话,下次大概是自己第四次去风雨楼,在此之前他只前去过三次琅琊山。
抬起头望着苍茫天空,有白鸽成群结队飞舞于长空,那般自由洒脱。他心中有种复杂的情绪交织于心头,随后轻轻笑着跟他们讲诉了起来:“上一次是我烈云剑法初成、与衡山的姬枢公子击败沿海海盗后,一道去了一趟风雨楼。然后第一次是八岁的时候,那时我的爹娘还在……他们带我去见识一番盟主府的盛况~!第二次是十四岁那年,那年东方盟主带人来看我,我将近四年没有出过剑阁了,他便询问了我的意见后带我去了华山,便让我在华山一展自己身手!之后便是……”
什么?
盛檐知晓内情只默默的在旁边听着,而杨梦欢却是深深看着他、心绪有些激动,似乎很想听他与自己诉说人生。
那毕竟也是不太好的回忆啊!所以盛无年喘了口,这才继续说了下去:“当初湘西一战,夜天教被武林众人合力歼灭,其教主潘雪浪却下落不明、不知逃往何处!在江湖上逃窜了将近四年后这才有了踪迹,不错同鬼刀有关!鬼刀九尘岚表面上骇人无比,却贪生怕死、根本不敢杀人手中从未染过一滴血,结果不巧的是潘雪浪正好看中鬼刀身手,让他帮助自己逃脱追捕,却不知鬼刀缺点,最后踪迹暴露二人双双被擒!青龙堂主将两人押送回风雨楼,那时华山论剑刚刚结束,东方盟主得知后立刻要回去,我听说自己的仇人落网,心中激动!一番恳求之下,才让东方盟主答应,带我去风雨楼见潘雪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