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出发
次日,崔妙珠是被谢砚尘起身的动作给惊醒的。
他一动,她便醒了,她与他相拥而眠。昨夜两人收拾好后,就各睡一侧,谁也没搭理谁才对。
“醒了?”谢砚尘刚睡醒,声音还有些嘶哑。
崔妙珠眨眨眼,忙从他身上撤开,跳到了床上,尴尬的摸了摸头;“那个·····你之前不是说,成婚后我们就去南方吗?”
谢砚尘也不在意,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将放在一侧的匕首拿了出来。
崔妙珠还有些不明就理,旋即就见他对着自己的指腹轻划了一刀,手中拿着一张白帕,将流出的鲜血滴在上面后,若无其事的又放了回去。
全程都没有瞒着崔妙珠,崔妙珠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脸有些微红。
“先去主母那里请安,过后再出发,需要我陪你去吗?”谢砚尘好心的问了一句,崔妙珠忙不迭点头。
“好,我们一起去最好。”
春桃和青梅早就端着洗漱用品在外等着了,一侧还有几个丫鬟与柯嬷嬷在。
听到房间传来两人的动静后,柯嬷嬷轻扣门问;“世子,可是起了?”
“嗯,你们进来了吧!”
谢砚尘话落,柯嬷嬷带着人鱼贯而入,伺候两人洗漱,她则直冲床榻,将被褥收拾后,摸出下面的一张方帕后藏在了自己的袖中。
崔妙珠在铜镜中瞧见了,脸微红,低下了眉眼。
柯嬷嬷对谢砚尘说了句;“老奴这就先去夫人哪里了,世子待会是一起还是····”
“我与她一起,劳烦嬷嬷说一声!”
柯嬷嬷领命出去了,谢砚尘穿戴好后,走至梳妆台前看着崔妙珠上妆。
春桃顿时有些紧张,手有些抖。
崔妙珠黑眼圈有些眼中,此刻也并没有多少睡意,察觉到春桃的紧张后不由说道;“世子爷,不如你先出去?”
“你要多久?”
“回姑爷,不久,大约一刻钟就好。”青梅回的恭敬。
谢砚尘便说道;“那我先去传早膳,我们吃了过后再去吧。”
说完,他便大踏步走了,崔妙珠本想说不必,毕竟天色看着已经不早了,若是在吃了过去,那不是更晚了。
若真是那样,往后她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她急道;“青梅春桃你们快些,不必太过复杂。”
青梅自然也知道,第一天的请安不能外晚,如今已经够晚的了。
好在两人配合默契,很快就将崔妙珠打理好了。
等她们收拾好出门时,在听雨轩小花厅中,早膳已经摆好了。
谢砚尘见她匆匆的来,不由起身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用手帕擦了擦她额头的汗;“不必急。”
崔妙珠哼了声;“你往后又不常在屋中,肯定是不急的。”
谢砚尘轻笑;“我的世子妃,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
他不紧不慢的将一碗温热的粥放在了她面前,而后又给自己拿了一碗。
崔妙珠一边吃一边道;“说吧,你的妾室有多少,有没有不安分的?”
她肯定得尽职尽责,毕竟往后能不能好过,不也得全看这尊大佛的态度。
一侧站的五行不由有些汗颜,毕竟他家主子从来就没有妾室,也最讨厌有人往他房中塞妾室。
只能说如今崔妙珠问的很是胆大。
谢砚尘喝粥的动作一顿,下一瞬又若无其事的继续,淡淡说句了;“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挡住旁人往我屋中塞人。”
“啊~”崔妙珠有些惊讶;“世子,你不会还是个雏吧!”
这话一处,五行都不知道看哪里了,索性将头低下。
春桃和青梅早就习惯了她们家小姐时不时说出来的奇怪词语,可如今她们是在谢府,不是她们先前的海棠院。
两人顿时慌了,连忙低下头,恨不得此刻耳朵听不到了。
崔妙珠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默默低头吃着碗中吃食,眼睛盯着面前的米粥,仿佛里面有花。
全场也就谢砚尘绷着脸,他停了下来,好整以暇的看着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是与不是,世子妃昨夜不是清楚吗?”
他凑近崔妙珠,低声又道;“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崔妙珠抬了抬眉眼,嘴角抽了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早了,世子爷我们走吧,晚了就不好了。”
她率先起身,连带着一把将谢砚尘也拉了起来。
两人疾步走了些距离,她才小声告诫了他;“世子爷,这种事情下次还是不要在外面说起,你不觉得不好意思,我会觉得不好意思。”
谢砚尘挑眉;“是吗?”
一副,我并不相信的模样,崔妙珠也懒得解释。
“反正你放心,你以后的后院有我,我是不会让你后院起火的。”崔妙珠相当自信,毕竟没吃过猪肉,难不成还没见过猪跑吗?
“是吗!”谢砚尘也不知信了几分,嘴角掀起,笑了笑。
两人一路往李氏住的院子,明兮阁。
张氏早早的就收拾好自己,坐在主位,一边喝茶,一边等。
面上端的是雍容华贵,仪态万千,一派大家贵妇人样,坐在她身侧的人是她为谢侯爷生的女儿,名为谢怜。
名如其人,我见忧怜,一双剪水秋眸低下时,总有一种全世界都欠了她的样子,身子婀娜。
而张氏身后还在着一位美人,模样和身段都是没得挑。
谢砚尘和崔妙珠到时,几人正在说笑。
“见过母亲!”
“见过母亲。”
张氏说笑了声;“果真是年轻人,起的都比旁人要晚。”
这话很是揶揄,崔妙珠自然不是傻子,她低眉垂眸;“母亲,昨晚折腾的厉害了些,毕竟·····世子还年轻。”
这话语调缓慢,抑扬顿挫,听的人很舒服,但话中之意,同样揶揄了回去,也解释了为什么这么晚。
张氏脸顿时黑了黑,她很年轻,甚至比崔妙珠大不了多少,但是她却有了谢怜,还是如今谢侯爷的续弦。
谢侯爷如今更是已经年过五十,已经年迈,可她还年轻啊,如今不过三十出头而已。
屋中一静,谢怜寥寥婷婷起身,行了一个福礼,而后声音绵软,低低说;“听说嫂嫂是先前是庶女,还养在外面十余年,不知···嫂嫂是否知道关于崔氏的组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