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6章 她要选择当淮南王的女人
霍长情本来不打算理睬，示意一旁伺候的小丫鬟将院子大门关起来。
但是小丫鬟晚了一步，等她跑到院子门口，顾烟已经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走了进来。
顾烟脚步细巧，走得很稳，今日穿着一件月白色短袄襦裙和留仙裙，挽着高贵大方的灵蛇髻，发间戴着好几支长长的绿宝石珊瑚发簪。
依稀还是霍长情记忆中那个清丽出尘，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妙龄美人。
顾烟抱着刚刚生下不久的孩子，迈着细碎的小步伐来到小厅里。
迎面就看到一袭红色骑马服，不施粉黛却明艳照人的淮南王妃。
顾烟眼中骤然间闪过一丝妒忌之色，许久不见，霍长情依旧还是她印象中那副清艳高傲，举止落拓大方的奇女子。
难怪……难怪王爷对她念念不忘，哪怕先帝做主，让王爷与她和离，先帝薨逝之后，王爷还是第一时间将她悄悄救出来，送到北疆团聚。
如果没有霍长情，如果她真的已经与王爷和离，老死不相往来，那她肯定就是淮南王身边唯一的女人。
她可以利用顾家的人情和青梅竹马的情谊，牢牢与真正的淮南王墨言恪绑定在一起，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满腹算计，步步为营。
满心顾虑，根本无法像以前一样享受男人的宠爱与体贴。
诚然，这段时间里墨言恪没有亏待她，专门派了几个手脚伶俐的丫鬟和婆子照顾她，暗处应该也有专门保护她的暗卫……
但是这点宠爱和关心，怎么比得上墨言恪心中最重要的女人？
他将王妃的位置一直空留着，留给霍长情这个不知足的小贱人……
想到这里，顾烟毫不掩饰脸上的敌意：“你不是已经跟王爷和离了？识趣的话，你不该来这里。”
霍长情好整以暇地盯了她几眼，她怀中抱着一个用棉布做成的襁褓。
襁褓里，躺着一个唇红齿白粉嫩可爱的小孩子。
霍长情避而不答，问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顾烟一愣，本来已经做好跟对方撕逼的打算，结果……就这？
“男孩。刚满一个月。”
顾烟得意地翘起唇角，美眸中凝着一丝得胜将军一般的笑意。
“我产子的时候，王爷特地赶来叮嘱，给我准备了百年人参，万一我遇到难产之类的状况，他可以竭尽全力保全我和孩子的性命。”
霍长情还是蛮羡慕的，她跟墨言恪相爱这么久，好像就一直没有谈过孩子的事。
可是古人有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她倒也不会特别抗拒古代的子嗣观念和古人的家庭观，能够跟墨言恪一起孕育属于两人的爱情结晶，应该是一桩很美好的事？
霍长情没有计较顾烟口中的炫耀，笑道：“男孩好啊，都说男孩子长得像母亲，你以后也算是有福气的。”
男孩肖母，而且顾烟才貌双全，行事颇为心机，将来如果这个孩子能继承到她的美貌与才智，也算是不枉此生。
顾烟似乎没有料到，霍长情居然会破天荒地祝福自己？
原本以为她好不容易逃出京城，一路上跟禹王斗智斗勇，可能对自己也是极不待见的，甚至会当众羞辱自己。
毕竟，禹王跟她的关系千丝万缕，斩不断理还乱。
这个孩子也是禹王的。
没想到啊……所谓为母则刚，霍长情遇到小孩子，也会忍不住流露出一丝喜爱与宽待之情。
兴许，这就是刻画在每个女人骨子里的本能？
想到这里，顾烟脸色稍霁，口气也逐渐变得温和起来：“我这两天一直在苍叶城里带孩子，没空理会外面发生的事，不过我听说王爷去血阳关率军打仗，一口气将那些侵犯国土的蛮族大军击退了……”
霍长情早知此事，确切来说，整个晋国的人都知道。
淮南王和他麾下的玄甲军，一向都是百战不殆所向披靡，堪称风云大陆最厉害的军队，与当年霍蓝裳率领的神策军有得一拼。
霍长情附和道：“嗯，王爷早有打算，盘踞北疆，也算是权益之策，不过我有信心辅佐王爷，将北疆建设得越来越好。”
顾烟不信，在她印象中，霍长情医术卓绝，帮助锦衣卫屡破奇案，但是她当时都有淮南王的帮助和指点。
否则就凭她一人之力，怎么可能大出风头，毫无后顾之忧？
“怎么？你要牝鸡司晨呀？霍长情，这是男人家做的事，你一介女流之辈没必要掺和，否则传回京城，会影响你淮南王妃的名声。”
顾烟半带嘲讽半带警告。
霍长情不以为意，漫不经心地转移话题笑道：“禹王在京城娶了雪国圣殿的洛锦辞。那你呢？你忍心让自己的亲骨肉没有父亲陪伴么？”
这话，顿时戳中顾烟的痛点。
她俏脸一沉，迟疑片刻回道：“以前是我认错人了，我现在仔细想想，我真正爱的男人还是墨言恪。”
霍长情微微一怔，所以她要选择留在墨言恪身边，将孩子的生父玄钰弃之不顾，甚至昭告天下，她要选择当淮南王的女人？
霍长情神色古怪地瞪向她：“你真的想好了？”
顾烟使劲点点头，抱着襁褓里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晃了晃，得意地笑道：“王爷也是答应的！否则他为何派人保护我，还派人帮我产子，这段时间，多亏他的照拂，否则我一介弱女子，真不知道该怎么办，霍长情，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能不能……”
能不能接纳她，一起侍奉淮南王。
霍长情冷哼一声，摇摇头直截了当地回道：“如果王爷真的选择你，我自然会退出，成全你们二人的神仙爱情。”
这是讽刺她呢？
顾烟故作遗憾地笑道：“那真是抱歉了！你放心，我跟王爷在一起不会干涉你的。你也不必如此清高自傲，但凡是个有权有势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左拥右抱，偏偏你不愿意接受现实？”
话不投机半句多。
霍长情挥挥手，示意小丫鬟送客。
顾烟目的达成，祭出京城第一才女的架势，笑道：“以后我可能要叫你一声姐姐了。你总得慢慢适应的。”
红鹰似乎看不惯她这幅挑拨离间的嘴脸，突然从院子角落里跳出来，质疑道：“你怀里的孩子，可是禹王的种！”
“你再怎么样，也不该不认这个孩子真正的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