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0章 新封禹王
墨言恪一眼不错地盯着夜燕。
良久。
夜燕迟迟没有得到回应，便抬起头来，脸上带着一丝犹豫不决。
墨言恪冷笑道：“蛮族手中的火器，确实很古怪，我怀疑是镇北军中的叛徒送给他们的。”
说完，他又仔细盯着夜燕的表情。
夜燕沉默了一瞬，恭谨地回道：“王爷，不如属下去一趟黑水城，将那些内奸揪出来？顺便将蛮族手中的火器全部摧毁？”
墨言恪没有拒绝，冷然回道：“你去吧！带几个心腹手下，这件事要办得秘密一些，不要打草惊蛇。”
夜燕迟疑地拘了一礼，见墨言恪没有别的吩咐，只能退下。
温清和来到宅邸里，带着橦楼，一路上闲逛溜达。
淮南王治下的城池依旧十分平静繁华，那些玄甲军极为严谨，行事谨慎，绝对不会做出烧杀抢掠的恶行。
军纪严明，士兵团结一心，士气高涨，这就是淮南王的统兵之能。
橦楼在街边找到一家糕点店，从兜里掏出碎银，买了两盒羊奶糕。
这种羊奶糕是北境特产，口味细腻丰润，很美味。
橦楼自己吃了一盒，另外一盒他亲自送给正在忙公务的墨言恪品尝。
温清和看了看桌上的沙盘，笑道：“蛮族手中的火器不足为惧，王爷想必已经埋下暗棋了？”
墨言恪没有否认，冷漠地笑道：“嗯，早在本王离开京城的时候，就派人将伪造的火器图纸交给那些蛮族，本王当然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霍长情的心血之作，落到那些蛮族手中。”
温清和想起夜燕离开之时失落的表情，本来打算问一句。
但是夜燕是淮南王的心腹手下，有不可割舍的主仆之情。
他一介外人，何必掺和呢？
次日。
墨言恪亲自领兵，装备非常优良，打的依旧是闪电战，来到蛮族侵占的城池后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蛮族精锐杀得偏见不留。
就在蛮族调转方向，准备派出大部队镇压的时候，前线又传来马蹄声，原来淮南王用的是声东击西和两面包抄的战术。
这一次，蛮族依旧输得很惨。
最后只能严守城门，闭关自守，轻易不肯应战。
蛮族以为自己关起大门，派出大部队严防死守，就有用了？
傍晚的时候，大漠飞沙，落日如血，战旗猎猎，八千里风尘。
墨言恪祭出新式火器，一种改良版的大炮。
是霍长情亲自研发的，将图纸交给墨言恪之后，他送到北疆玄甲军的据点里，让军机处一起研发和制造。
这种大炮火力威猛，再加上玄甲军一向擅长在北疆作战，很快，凶猛的炮火就将蛮族的防守线击溃了！
那些蛮族看到如此神威无敌的大炮，吓得急忙弃城而逃。
而蛮族手中的火器，跟墨言恪麾下的火器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儿科。
夜燕预想之中的两军胶着，打成平手，并没有如愿出现。
蛮族再次溃不成军，而玄甲军在淮南王的率领下，一路高歌凯旋，短短三天功夫，就将所有被蛮族侵占的大城市收复回来。
晋国京城，皇宫泰和殿。
边疆军报一路上快马加鞭送到这里，已经是三天之后的消息了。
多少有些滞后。
皇帝本来正在喝药，顾渊候在一旁，准备替他针灸续命。
大太监苏荣将军报送到皇帝手里，皇帝一目十行地看完，顿时咳血，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愤怒与羞辱之色。
“咳咳咳！”
皇帝手握成拳，死死抵住唇角，唇角溢出一丝殷红的血迹。
苏荣急忙递给顾渊一记眼色。
顾渊领会了，打开小药箱，取出消毒干净的银针，小心翼翼地刺入皇帝身上的要穴。
鬼门十三针名不虚传，至少可以拖住皇帝的病体，延缓死期。
顾渊忙得满头大汗，费尽心力。
施展鬼门十三针的时候必须全神贯注，还得调动一定的内力。
他好不容易稳住皇帝的病情，便规规矩矩地退到一旁。
望着皇帝肃穆威严的神色，顾渊突然想到，看起来挥挥手就能决定无数人生死命运的一国之君，发病的时候也是一个寻常的男人。
原来，在他印象中威严不可亵渎的皇帝，也会变老，也会生病。
顾渊又想起霍长情，求而不得的感情在心底慢慢发酵。
他到底还是忍不住，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神色中透着一丝恍惚。
直到半夜。
皇帝服用大还丹，病情稍显稳定，便早早地歇息了。
苏荣给顾渊放了一会儿假，让他回府洗漱收拾一下，明日还要继续来泰和殿中伺候。
京城顾府。
顾渊回到家里，沐浴更衣，将小药箱整理一番。
大伯父和大伯母突然走进来，欲言又止。
顾渊自己是顾家的旁支，算不得嫡系。
如果不是医术高超，天赋卓绝，他可能没有资格来到老宅居住。
顾家看中他的医术，据说国医圣手赵松柏也准备让顾渊继承自己的衣钵，所以顾家决定重点栽培他，让他替顾家效力，光耀门楣。
“大伯母？怎么了？这么晚，遇到什么事了？”
顾渊拿着布帕，一边擦拭湿漉漉的长发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大伯母忧心忡忡：“小烟失踪了！我们到处搜寻她的踪迹，京城好像完全没有她的影子。”
就像，人间蒸发一般。
有点诡异。
顾渊神色一顿，口气沉稳：“我已经将这件事告诉锦衣卫的指挥使时礼了！让他帮忙留意一下最近京城的变化。”
大伯母幽幽地叹了口气：“淮南府也变天了，那个玄钰公子居然取代原来的墨言恪，成为新的王爷。”
皇帝准备下令，赐给玄钰公子新的王爷封号。
以免跟原来的淮南王墨言恪搞混淆。
据说，这是玄钰公子自己的要求。
他不想活在墨言恪的阴影下，他要在京城培植属于自己的新势力。
顾渊不知道如何宽慰对方，笑道：“大伯母，你是不是担心小烟，她是墨言恪的侧妃，如今淮南府换了人，她会不会一起投诚？”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顾烟当初与墨言恪在王府举办热闹的侧妃典礼。
如今墨言恪离开京城，难道顾烟可以转头嫁给玄钰公子？
大伯父在一旁幽幽地笑道：“我们的建议是，不如留在王府，先看看哪一位王爷做得更长久，如果玄钰有本事获得王爷封号，那……”
顾渊听出一丝暗示，急忙劝阻道：“大伯父！那玄钰公子心思诡诈行事狠辣，难道你们对他放心？”
大伯母讪讪地笑道：“不放心，又能怎么办？小烟怀了淮南王的孩子，我担心她自己想不开，如果效仿当年的水青昙殉情，那就糟了！”
大伯父也是爱女心切，附和道：“小烟是我们的女儿，她如果想不开，跟着墨言恪殉情，你让我们两个老人以后怎么活？”
顾渊听完长辈的抱怨，没辙，只能亲自去淮南府走一趟。
正巧，第二天，皇帝的封号下来了。
大太监苏荣亲自拿着圣旨来到王府，向天下人宣旨。
赐封玄钰公子为禹王，与昔日的淮南王不一样。
禹王手里没有玄甲军，没有兵权，看起来似乎只能依赖皇帝。
顾渊安静地跟在大太监苏荣身后。
等苏荣宣旨结束，他大步流星地赶到玄钰公子身边。
“王爷，借一步说话。”
玄钰磕头谢恩，看到昔日的小舅子，清俊的脸上浮出一丝淡淡笑意。
苏荣带着那些大内侍卫离开了。
玄钰终于有了一个明面上的身份，尊贵的身份，不比淮南王逊色。
至于兵权，反正皇帝已经病入膏肓，到时候他慢慢运作，慢慢渗透，他当初在晋国北疆做暗王，手下培养了一大批悍不畏死的死士。
来到天心阁的书房里。
洛锦辞打扮富贵，挽着贵妇人常用的惊鹄髻，簪着金凤凰点翠头饰，一袭长裙勾勒出窈窕如柳，前.凸后.翘的绝美身材。
比之从前的轻盈唯美，隐约多了几分妇人的妩媚与多娇。
她亲自给新鲜出炉的禹王奉茶。
看到愣头青一般的顾渊，她掩唇娇滴滴地笑道：“顾神医！你可是夫君封王之后第一个登门拜访的贵客！”
顾渊捧起茶盏，尴尬地饮了一口。
玄钰站在书房窗口，神色晦暗不定：“顾神医！你来找本王，是不是为了打探顾烟的下落？”
顾渊急忙咽下口中的热茶，俊秀的脸上露出一丝焦灼之色：“是！禹王殿下，不知你手里是否有小烟堂妹的音讯？她失踪多日，家里对她的安危极为关心。还望你……不吝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