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她死了,再也不会出现了
这场火不知道烧了多久,烧到最后整栋别墅都变成了一堆废墟。等到消防队来的时候,往里面搜查,只发现一堆被烧得体无完肤的残破东西。
一切都成了一堆被烧焦的过往,我在这场大火里死过一次。
“这里面的人呢,住在这里面的人去哪儿了?”秦北凉揪住一个消防队员来问,脸上的惊恐令人诧异。
消防队员以为他是死者家属,拿出他们在废墟当中找到的东西。
“现场发生了煤气爆炸,无人生还。这是我们能够找到的最完整的东西。请节哀。”消防队员交给他一条项链,是他不知道哪天心情好的时候送给我的。
秦北凉颤抖着抱住那一堆从废墟当中挖出来的遗物,他在想,我怎么会死了呢,我居然就这样死了,他都还没好好地再看看我两眼,我就死了吗?
“不会的,你们再仔细找找,为什么会发生煤气爆炸,为什么会着火?”秦北凉怒吼的声音几乎引得全场的人都向他看去。
这是北风集团堂堂的总裁,何必为了一栋别墅这么执着。
“起因我们也正在查询,目前没有正确的推测。”警察只能这样告诉秦北凉。
这里不仅是起了火,还伴随着轻微的爆炸,火势没有蔓延,但却毁灭了别墅。
秦北凉第一次感受到了软弱和无力,他真的失去了我,真的失去了一个名字叫做沈璃欢的女人。
以前说爱说恨的时候,好歹人也还活着,现在人没了,一切都是妄言。
秦北锋从外头跑进来,揪住秦北凉的衣领怒吼:“他妈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沈璃欢呢,沈璃欢去哪里了?”
秦北锋的眼角通红,只是他今天穿着了一件薄薄的长袖衬衫,和炎热的天气有些不太符合。
秦北凉垂头丧气,双眼空洞地看着那片废墟:“别墅外面有条路,路边才有监控,监控里显示从别墅这里根本没有见到有人出去过。沈璃欢她死了,她居然用这种方式死了。”
原本秦北凉觉得自己演了一辈子的戏,也那么地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人真的爱他,可是却还是陷入了一场情事,后知后觉。
那一刻,秦北凉突然骗不了自己了,他想起我说过的那一切,他突然倒地,但却没有失去意识。
“我喜欢你。”
“我愿意帮你得到想要的。”
“我恨你,我辈子都不会再爱你了。”
......
一字一句,都那么清晰地刻印在自己的心头。像一块石碑,是我亲自用手刻印上去的。
眼泪从秦北凉的眼里流出,他好多年都没有哭了,也没有流泪了。似乎眼泪对他而言是件奢侈品。
只要他一闭上眼睛,曾经我遭遇过的一切都会在秦北凉的脑海之中回放。我的无助,我的求救,我的卑微,都连同这一切在他脑海里,成为了不可忘记的部分。
秦北锋抓住秦北凉的衣袖:“我问你,你哭什么,你他妈有什么资格哭,她向你低声下气地求救,让你放过她的时候,你都做了些什么?你到底有没有把她当过人来看,你知道她为了你付出了多少,承受了多少?”
接近奔溃的嘶吼,让在场的警察和消防员都有些懵,但这是人家的家事,外头人说些什么都多余。
“你说的对,都是我,都是我害她变成这个样子的。我以为当我拿到了权力,当我能拥有一切的时候,她就能安安稳稳地留在我身边。我以为只要我最后留得住她,所以伤害她也没什么。”
一切都是他的以为,但秦北凉却彻头彻尾地错了。
秦北锋冷了脸,眼神里有着说不出来的复杂情绪:“你真的以为沈璃欢会蠢到自杀,要死早就死了,何必等到今天!”
是啊,要死早就死了,何必等到今天。秦北凉突然想起早些时候关锦绣问他还在不在乎我的生死。
是她?
秦北锋看着秦北凉从地上颤颤巍巍地起身,他眼里的痛楚瞬间变了一种情绪。
“欢欢,你放心。欠你的,我都会还给你。”
这场搜救持续了很久,变成废墟的别墅根本不可能还存在生还者。
在里面,警方在后花园搜查出一个针管,送去化验后发现,里面的成分已经分辨不出来了。但警方也通知了秦北凉。
这件重大的失火事故并未被太多人知道,秦北凉用重金将新闻压下来。他只是不希望我死了之后,还要被人指指点点。
至于关锦绣,她把自己以为的强大对象消灭后,以为可以安稳地拥有一切。
关家和关锦绣也并不是傻子,秦北凉当上第一股东后,关家开始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关锦绣的重心不放在集团的合作,而是放在秦北凉的身上。
不过秦北凉比他们聪明,在夹缝里生存的技能,他早就炉火纯青。
别墅清理完之后,秦北锋就离开了江城,至于他去了哪里,也不太有安稳的踪迹。秦北凉也没有兴趣管他。
秦南就更加不用说,他都倒台了,自然成憋屈的那一个。秦家的当家人换了,秦南现在要听秦北凉的。
好多时候,秦北凉都表现得和没事人一样,只有叶林发现他眼里失去了焦点的样子,才明白,秦北凉比谁都能装。
他在自己母亲的墓地旁边,给我安了一个墓,只是墓碑上他刻印的字是:“吾爱之人沈璃欢”。
偶尔他会来一下,但也要拜托叶林甩开关锦绣的视线。
后来就不用了,关氏集团在一场专利案件里面出事,秦北凉耗了不少心血将关氏救了回来。惨遭滑铁卢的关氏被秦北凉一举收购。
关氏成了北风的一员,大大小小都按照秦北凉的意思,关锦绣再怎么嚣张,也不得不在自己父亲的提醒下收紧了尾巴。
何况所谓关锦绣的关氏股份也随着这场收购案件,付之东流。
所谓世事变迁,大抵就是如此模样。
该忘的忘记了,年轮的齿轮,又重新开始了。
北欧式简约的落地窗,白色的窗帘被寒风吹得一起一落,站在窗前长发微卷的女人直视着外面的世界。
她的脸精致得过分,找不到一丝的瑕疵,一双眼眸清澈无比,像没有经历过沧桑世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