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都要死了!给我住手
屋内混乱无比,两边仆从扭打在一起,东西碎得到处都是。
赵西月躲在角落,看独宜扯着宁燕衣裳朝着墙边拖拽,她吓得心中只有一个念想:绝对不能让宁燕出事。
她摸起个花瓶朝着独宜而去。
独宜死了没关系的,一个卑贱丫鬟,大不了就赔点钱给时家,时家要在南边讨生活就不敢真的得罪赵家。
打定主意,赵西月捏紧花瓶朝独宜去,突然脑后就是一疼,赵西月甚至回头的功夫都没有,就直愣愣倒在原地。
寒春暖抱着凳子重重吐气,朝着赵西月狠狠踹。
欺负独宜,什么东西也敢欺负她家独宜了!真当她是死的!她记住这个狗东西了,等着回了京城,她一定要公主殿下帮她出气!
宁燕被打得浑身疼,察觉独宜把她脑袋朝墙上撞,惊恐地疯狂挣扎。
“你干什么,你不要命了!”
“放开我,贱人,贱人!我要把你扒皮抽筋!”
“你都说了,我就是个贱婢,贱命一条,你要只管拿走!”独宜冷声,“咱们看看谁把谁的皮扒了!”
突然一道惊雷之怒响起。
“都要死了!给我住手!”
时固源来了。
屋子里面的时家人立刻停下手,面对又动手来的宁家仆从又不甘示弱打了起来。
独宜手中动作停滞了一瞬,寒春暖举着凳子朝着独宜而去,示意她快装晕,这样就不会被罚了。
却是被飞来的花瓶砸得摔倒在地上。
花瓶是时固源抡起来的,他冷笑,“欺负我时家人,好大的官威,宁家就怎么目无法度的?”
他狠狠甩着衣袖,气得脑门疼,“疯了,都疯了,要死了是不是!有什么不能好好说!打什么打!”她看掐成一堆的仆从,“分开,都给我分开!一群泼猴样子,丢不丢人!”
独宜手里摁住宁燕脖子,咬紧了牙。
“还不松开!”时固源低呵,“穗穗!”
独宜不愿意。
秦管事上前把独宜拽开。
独宜望着靠着墙蜷缩的宁燕,只觉得不够解恨,秦管事察觉她想去踹人,自个干脆挡在她面前,“老爷来了,有什么委屈你说就是,姑娘家家打架做什么!”
“时固源,你说这事怎么办!”宁燕仰天大吼,“你们,你们敢欺负我!”
时固源背着手,不紧不慢开口:“宁姑娘若是真的要收拾我们家,那就当我没来过。”他朝秦管事使眼色,“各位刚刚在做什么继续,穗穗,刚刚秦管事给你说的都当放屁,姑娘打架帅气得很,打就是。”
独宜被放开,非常配合握紧拳头,露出攻击模样朝宁燕走过去半步。
“别别!”宁燕抬手护着自个。
天杀的时家,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看宁燕愿意好好说话,时固源露出个笑,“那宁姑娘现在还要说什么吗?怎么好端端就打起来了,我听我儿子说,是因为你的下人先在我家到处使唤人,还不由分说欺辱丫鬟了?”
这件事情可不能好好说,得把宁燕吓得不敢再提。
宁燕的人都被彻底控制起来,只能远远望着被欺负的主子。
时固源亲自上前,将宁燕搀起来,说是拉拽起来更贴切。
“姑娘可认?若是不认,咱们就叫衙门的人来,就算是告到京城,我时家也是身正不怕影斜,再则,您就是借住的,损坏了我这些名贵东西,我也是应该找你家长辈说说话的。”
这一个屋子的东西,可不是小数目,宁燕若是真让宁家背上这笔钱,不知道要被京城上下笑话多久。
“不然,今日这些丫鬟我都亲自送衙门,责任都分好,到时候咱们再好好说说如何?”时固源说着,放开搀着宁燕的手,“宁姑娘是要打官司吗?”
宁燕被打得晕头转向,又被时固源半威胁半协商地都不知怎么说话。
京城贵女惹上官司,她在京城的名声就彻底完了!
“不。”宁燕下意识说。
“那好,那咱们就关起门来慢慢说,这件事到底怎么发生的,宁姑娘好好想想,想清楚了,有什么想要给我说的,就亲自来,当然了,若是让我晓得,你让人写什么信函朝着京城去诬陷时家,我时家也不是任人宰割的。”
时固源说完,转身朝外去。
“穗穗,你跟着来。”
独宜走出门,就见着宁燕两个侍卫倒在血泊中,其中一个身上插在时守鹤时常把玩的那把宝石匕首。
时守鹤脸颊有个非常明显的巴掌印。
看独宜投来的目光,他只是冷着脸。
“金嬷嬷也一起来!”时固源拔高声音,“把院子收拾好,今日参与斗殴的全部罚一年月例!时守鹤别逼我再给你耳巴子,穗穗你敢给我闹一下,我连你一起打!”
出了院子,时固源气得回头。
时守鹤、独宜都垂眸不说话。
“怎么,现在怕了,动手的时候,你们两个不是一个比一个勇吗?”
时固源被拦在门外进不去,搭梯子上去,好家伙,就瞧着时守鹤一刀毙命个侍卫,吓得栽下来,跟着连滚带爬上梯子,时守鹤直接一把刀给他甩过来,又把他吓得摔下去。
最后直接让人砸开门才得以进来。
就瞧着时守鹤捏着匕首要杀人,一嗓子过去,还是没把人阻止下来。
“杀人偿命你小子知道吗?”时固源指着时守鹤面门,握紧拳头忍了又忍,再看独宜,“宁燕,宁家,你不是京城来的吗,难道不知道她是什么金贵身份,你不要命了!”
独宜抬眸抿唇,“老爷若是不进来,或者晚一会儿进来,怎么说,不就是咱们的事了?京城贵女,吹捧得那么光艳,不过是为了更好给家里带去利益,利益这东西,是可以用金钱衡量的,钱而已,时家最不缺?”
“我时家凭什么为你花钱!”时固源气得脸通红,“想不到你这妮子也有如此不要脸的时候。”
时守鹤看父亲,眼底蕴藏着杀意,“父亲不该留宁燕命,这个人活着不是好事。”
独宜也露出悔恨,“是我动手不够麻利。”
时固源气得倒退两步,“你,你们两个——”
秦管事将他搀着,也露出惊恐模样,“公子,穗穗,有些话可不能乱说的!”
时守鹤深吸口气,“父亲,宁燕会给时家带来灾厄——”
“混|账!”时固源重重一巴掌落到他脸上,“做错事不知悔改,还大言不惭!我怎么就生出你这样的儿子,你对得起你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