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交待
季洪亮对旁边一名下属点头示意，那个下属立即去了隔壁审讯程建国的卧室。
时间不大，他又回来了，低声对季洪亮道：“我进去问了程建国，他和杨军回答一样。”
林峰和张教授此时再也保持不了镇定，无论杨军回答是真是假，警方都几乎奈何不了他。
一时现场再次安静下来，所有人都露出失望眼神。
杨军嘴角一牵，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讥笑。
谭云没有再询问，而是从杨军家书桌上拿出一张白纸和一支笔，随后就涂画起来。
方大宝好奇，就走过去观看，发现谭云画的像是地图。
不大一会，谭云就画完了，然后将白纸拿着对杨军道：“这是江宁市去省城的道路，共有三条路线。”
杨军看了一眼谭云画的地图：“你给我看这个做什么？”
谭云没有回答他，又用笔在地图上标注了几处，然后再次拿给杨军看：“如果你们去省城，无论走三条路线中的哪条，都会经过这个五处标注的地方。”
“然后呢？你想说这五处有监控，拍到了我和程建国去了省城的证据？”杨军嘴角撇了撇。
谭云笑了笑：“知道你们聪明，即使乘坐程建国的出租车去省城，一定也会摘掉车牌，另外大晚上的监控拍摄不清晰，江宁市同样的出租车足有几百辆，你们大可否认。”
杨军立即道：“警官，话可不能乱说，我们在六月三号确实没去省城。”
谭云看了故作认真的杨军一眼，突然神秘一笑道：“我给你看样东西。”
杨军一怔，就见谭云从兜里掏出一张发票，然后推到他面前。
“你看看这个。”
杨军低头一瞧，嘴里嘀咕：“修车发票？江源镇……”
话说到这，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由得脸色大变。
“对这张发票是不是很熟悉？”谭云看着杨军道。
“这……程建国修的车，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杨军强着镇定的道。
谭云拿出的发票正是先前他从程建国那里得到的更换修理发动机的发票。
他见杨军继续抵赖，就用手点了点发票：“发票时间是六月三号，地点是江源镇，而三号正是博物馆被遭到抢劫的时间，江源镇是江宁市去省城的必经之路。”
“我标注的五个地方，就有江源镇。刚才你一口咬定三号当晚在家里和程建国喝酒，这你怎么解释？”
杨军脸色顿时涨红了，他期期艾艾的道：“也许……也许程建国白天去了江源镇，嗯，一定是这样，他白天拉客去了江源镇。”
谭云见杨军到了此时还继续狡辩，不由得冷笑一声：“要不要我去江源镇找到那个修车师傅，看程建国究竟是白天去的，还是晚上去的？”
杨军脸色一下子煞白起来，甚至额头都冒出汗水了。
旁边林峰等人一直没有插话，现在一瞧杨军神色，顿时都明白他和博物馆那起抢劫杀人案绝对有牵连。
“还告诉你一个我们的发现。”
谭云见杨军试图用沉默抵抗审讯，当即又道：“从江宁市到省城足有一百多公里，你们为了躲开交警查处违章，走的又是偏僻小道，相信出发前给程建国出租车加满了油。”
“如此距离，一趟回来车油就空了，所以在第二天应该又加了油。”
“如果按照你刚才所说，当晚程建国在你这里喝酒没出车，他车中的油是怎么耗光的？”
“……”
杨军面对谭云摆出的一个个证据，脸色由煞白变成了涨红，进而又变得煞白，犹如死人一般。
林峰和季洪亮一见杨军被谭云逼到死胡同了，二人也是审讯高手，立即纷纷厉声道：“杨军，事实证据俱在，你还不招供吗？”
“我们给你机会，你交待当天如何杀死两名保安，又是如何抢走博物馆的玉如意的？如果你肯招供，我们会替你向法院求情。”
杨军一听季洪亮二人指控他杀了两名保安，顿时吓得一个激灵，嘶哑着嗓音道：“我没有杀保安，玉如意也不是我抢走的。”
张教授在旁边焦急的道：“那是谁杀了保安抢走了玉如意？”
谭云沉声道：“杨军，到了此时你扛不住了，说出你同伙！”
杨军此时全身汗水犹如雨下，连衣服都打湿了，嘴唇急速翕动，但还是没有说。
谭云几人互视一眼，谭云就站起身道：“给你机会你不要，相信这些证据摆到程建国面前，他会招供的，毕竟能活命啊！”
说着，便不再理睬杨军，转身拿着那张发票和地图向审讯程建国的卧室走去。
“你等等！”
杨军略一迟疑，就喊住了谭云。
“你肯说？”谭云回头看着杨军，脸色平缓的问道。
“是不是我说了，就能减刑？”杨军开始讨价还价。
谭云道：“我只能答应你，替你向法院求情，具体怎么判，还得看他们！”
杨军擦了一把脸上汗水，再次迟疑了一会，终于一咬牙道：“好，我交待，我一切都交待。”
众人一见杨军肯招供。个个大喜过望。
季洪亮立即摊开随身携带的笔录纸，亲自记录。
“其实我和程建国都没有杀那两个保安，甚至我们博物馆都没有进去，我们只是帮他们开车和望风瞭哨……”
“他们是谁？有几个人？”林峰问道。
“他们就是杀两个保安以及抢走玉如意的人，有三个，他们是三兄弟，分别叫佟吉、佟详和佟意。”
“吉祥如意？差个如。”方大宝在旁边插话道。
杨军苦笑一声：“听说他们有个姐妹，名字中带如字。”
“呵呵，管他是什么吉祥如意，只要犯了罪，碰到我谭哥都不好使！”方大宝看着谭云，满脸讨好的笑道。
谭云瞅了方大宝一眼，没理睬他，转身对杨军道：“你继续说。”
“这三兄弟曾经和我共过事，关系还不错，那段日子我赌钱输了不少，他们就找到我，让我一起去省城发财。”
“各位警官，虽然我最后答应了他们一起去省城，但我没想到他们会杀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