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姐妹嫌隙
第5章 姐妹嫌隙
还未走几步，只听见后方传来三小姐的一声叫唤：“哎，等等！七皇子可否回答我一个问题，那日为何伤我？”
小太监心里一阵打鼓，跟着霖王停下脚步，眼观鼻鼻观心。
半晌，只闻一声蔑笑，嚣张十足：“呵，本王做事与汝，何干？”
沈纤一愣，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反驳。
突然后面传来一声娇喝：“大胆！竟敢对三小姐不敬！”
这一下，不仅小太监心头一跳，就连沈纤也是猛然一震。
因为这更嚣张的话语居然是出自碧怜之口。
碧怜手托一把茶壶，急匆匆地跑来，脸上不知是跑地还是气得，红彤彤的。她一走近就直面七皇子，质问道：“七皇子殿下，您怎么能如此与小姐说话？”
“哪来的死丫头，也敢质问殿下？活的不耐烦呢？”
小太监训斥完碧怜，又不动声色地去观察霖王的神态，生怕自己被牵连了，毕竟关于霖王喜欢喜欢乱杀人的事可在宫里传开了。
沈纤也急忙止住她的嘴：“碧怜！回来！”
“嗤。”
宋明霖将双手背在后面，眼神戏谑，高大威猛的形象与一个的气愤又略显天真的小丫鬟站在一起，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在挑逗。
气氛僵持不下，沈纤也不敢轻易揣摩霖王的心思，可万一真惹怒了他，恐怕她也保不下碧怜。
“七皇子殿下莫怪，这是我府上刚进的丫头，还未得嬷嬷训导，不得识七皇子殿下，鲁莽了些，还望殿下大人有大量…”
“小姐！你干嘛怕他呀，反正他又是个…”
碧怜甚至举起了手指，一句“不受宠的皇子”差点脱口而出。另一个丫头急得不行，一得到沈纤的示意后，连忙上前捂住她的嘴。
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丫鬟！
沈纤鞠着身子，思虑的眉头紧皱，由于站得太久，额头微有汗珠闪烁。
宋明霖虽心有不忍，但面子上还是板着个脸，做足了皇子气派，“看在三小姐的面上，今日之事本王就计较了。”
“谢过殿下。”
宋明霖话音一转，挑眉略显轻浮道：“不过，之前听闻将军府的嫡三小姐欺仗人事、胡作非为，还总喜欢招惹事端，今日一看…”
他故意打量一番，才继续说道：“传言不可信啊。”
沈纤抬起头，露出那张小巧瓜子脸，尽管脸上依旧没有血色，但扑闪扑闪的眼睛里仿佛看得到一片星光，亮得出奇。
她直着背，一本正经地回应道：“听闻七皇子疯癫异常、爱好杀戮。此番一见…”
“着实是夸大其词了。”
明明是一副柔弱女子模样，说话却偏偏带着一股韧劲，又不失女子俏皮，真乃美人也。
宋明霖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心情极度愉悦。
小太监少说也跟了七皇子半个月了，哪里见过这么好说话的时候，居然连周边的气息都不那么压抑了。
原来脾气暴躁的七皇子殿下喜欢听马屁呀！
他也抖着机灵上前附和道：“三小姐说得极是，外人哪里知道咱们殿下心地善着呢！”
“是吗？小顺子，你来说说，我什么时候最善良，嗯？”
宋明霖把玩着长满着茧的大手，不经意间露出胳膊上的几道刀疤，几条错落着触目惊心。
小太监一抖，只好硬着头皮陪笑道：“上次您去太子宫里，有个贱婢妄想勾引太子殿下，差点被杖毙，也亏得遇到了您，才留下了一条贱命。说到底您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呢！”
这下宋明霖总算是侧过身来，拿正眼瞧了瞧这位皇上面前红人的小徒弟，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是吗？原来这事你还记着呢。”
小太监装作不好意思地绕绕头，“奴才打小儿就记性好，娘娘们都喜欢逗奴才记东西，不过也就这点用处了。”
“哦，看来你在宫里混的不错呀。”
小太监也拿不准这霖王究竟是什么个意思，也不敢过多言语，只好跪下惶恐道：“奴才不敢。”
沈纤听着他们一主一仆的小心试探，也失了兴致，开始左顾右盼起来。
“行了，趋炎附势的狗奴才！还不带路出府？难道还要本王在这将军府再跪上一夜不成？”
小太监摸摸头上的虚汗，连忙爬起来带路，对沈纤客气地说道：“这位三小姐，还劳烦您让让。”
沈纤侧身，拉着丫头让出一条通往大门的小道来。
宋明霖拍拍衣袍，刚提起脚就假装恍然过来，在沈纤耳边低语道：“本王提醒三小姐一句，身边生祸之人，还是尽早除了要好。”
宋明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龇牙咧嘴的碧怜，也不等她开口，在小太监的狗腿注目下，大步走去。
眼看着七皇子一众人出了府，下人们感觉空气都变清新了，沈纤的心里也偷偷松了口气。
“啪！”
“小姐？”
碧怜不可思议地捂着火辣辣的脸，眼圈里的泪珠瞬间就如同不值钱的弹珠，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她委屈地撇着嘴，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得小姐生气了，倔强地问道：“小姐为何要打碧怜？可是碧怜哪里做错了？”
沈纤拂了拂袖子，气笑道：“呵，笑话！本小姐是堂堂的将军府嫡小姐，打你一个下人，还需要理由吗？你今日冲撞了七皇子殿下，他未开罪于你，是你的幸运。”
“啪、啪、啪”
一道有节奏的鼓掌打断进来，来的正是府中的几个姐妹。
“几日不见，妹妹的脾性怎么还是这么大啊，连受伤了也不带消停的。”走在最前面的是沈纤的二姐，鼻孔朝天，如同高傲的金孔雀。
沈纤欠身拂礼，“妹妹见过清姐姐、容妹妹。”
“哼。”
沈容今年刚满十岁，还是一副孩童模样，沈纤记得之前她是最喜欢缠着她的。
沈清和沈容都是柳姨娘所生，早些年都是一群天真的孩子，沈纤是家里面长得最好看、又最讨长辈们喜爱的人，所以她们几个都喜欢围着她转。但自从她变了性子，还总喜欢欺负府中姐妹，沈容就视他为妖媚子了。
“哟，今日倒是稀奇，妹妹不仅知礼数了，还打了自己最喜欢的丫鬟。”沈清阴阳怪气地上下扫视，以为沈纤又在玩什么栽赃嫁祸的戏码。
她们姐妹俩都穿着一身红装，高束马尾，显然是刚从驯马场回来的，正巧避开了七皇子。
“姐姐严重了，见姐妹行礼本就是该有的礼节，从前是纤纤不懂事了，得罪了几位姐妹，看在从小情谊的份上，还望姊妹原谅纤纤。”
说着沈纤曲下身，行了一个大礼，诚恳地说道：“纤纤在此向两位姊妹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