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三月是吃草莓的季节
“那你的工作保密性还挺强。”
秦舒得出结论。
顾思齐却摇摇头，“没那么严重，我工作强度只在幕后，台前只是随便唱唱歌，作词作曲耗的时间比较久。”
“你的歌都是你自己写的？”秦舒听到他自己作词作曲，突然就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他。
“基本上是。”
秦舒心里笑开了花，但还是有些欲言又止，顾思齐看出她的犹豫，问：“你要问什么，我知无不言。”
秦舒突然探身去捻了颗草莓，然后迅速塞进他嘴里。
“等你有时间，可以帮我写一首吗？”怕他不同意，秦舒追加了句，“我可以和你一起写……但我不懂五线谱，作曲可能要你来了……”
顾思齐微怔，口腔爆开的甜蜜汁水很清香，他看到女人充满期待和紧张的眼神。
写一首歌并没有那么难，但也并不简单。
“好，我给你写一首歌。”
专属于你的歌。
顾思齐道。
“那就谢谢你了，你什么时候有空？除了上班时间，我其他时间你随时调遣。”秦舒掰着手指头数了数自己的空闲时间，数着数着发现自己和顾思齐相比，她的时间真的多多了。
周一到周五固定上班时间八小时，周末线上办公有加班费，不办公的时候随便疯。
顾思齐就不一样了，她某次闲来无聊时打开过他的社交平台，粉丝数量多到吓人，不经意瞥到相关新闻，发现他绯闻和花边新闻一条都没有。
多的则是对工作的认真以及对合作伙伴的尊重。
她一个不小心就成了他的粉丝后援会其中的一员，顺利找到大粉发布的行程图。
今天他的行程是要飞c市参加品牌活动，活动在明天。
也就是说，顾思齐挑了个时间专门回来去秦家接她，顺便吃了个便饭。
秦舒向来是个有话必说有问必提的人，但她现在突然就想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于是，她粲然一笑，又捻了颗草莓喂给他。
“好吃吗？”
秦舒不要脸道。
“好吃。”顾思齐点头。
“那你多吃点。”她说，“今天正好有空，我们一起写？”
“现在？”顾思齐明白过来她突然的殷勤，“你确定？”
秦舒笑道：“你有工作吗？”
“有，但还没到时间。”
“那不就得了，我看你经常去的是你卧室对面的房间，我能进去看看吗？”
“可以，但不能带吃的进去。”
秦舒明白世界上的艺术家对吃的都比较执着，画家会担心把画弄脏；舞蹈家怕食物给自己吃胖，身边可以吃的东西不是一般人能吃的下的。
秦舒欣然答应，空手跟着他进了那间神秘十足的办公间。
音乐室包了很厚的隔音层，里面被分成了两间，足够的宽敞和温馨，里间是个小型的录音棚，外间是他的谱架，电子琴和一整套架子鼓。
秦舒问他：“我能摸一摸吗？”
“随意。”
得了默许，秦舒还是象征性的扯过纸巾擦了擦手，摸上那台架子鼓的镲，铁片相碰发出撞击的声音。
顾思齐随手从谱架上拿来一对鼓棒，三下五除二的在面前可打的地方击了两下。
隔音也吸音，虽然吵闹，但秦舒喜欢一切新事物。
她坐到椅子上，有些无措的看他。
“你能教我打架子鼓吗？”
顾思齐像是习惯了她临时的变卦，平淡道：“那我先教你认识架子鼓，然后写几句词，教学结束你去看电视休息一会儿。”
他一副认真的样子，语气轻柔缓和，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甚至像在哄小朋友。
“好。”秦舒答。
顾思齐拿着一根鼓棒指着秦舒最面前的鼓，敲了两下。
“这是军鼓，军鼓上面三个延续到右的鼓分别为一嗵、二嗵、三嗵，三嗵也叫落地嗵鼓，最左边的叫踩镲，顾名思义用脚踩着，合上和松开时发出的声音在不同的曲子里有不同的效果；另一个需要用脚踩的是你的右脚，这个叫底鼓，节奏感很强；两侧的镲分别是吊镲和叮叮镲……”
顾思齐说的认真，秦舒一步一步跟随他的脚步，很快识完架子鼓的结构。
她是个求学的学生，“你拿着的这个叫什么？”
他是个解答的良师，“鼓棒，要试试手感吗？”
“嗯嗯，要试！”她点头如捣蒜。
仿佛中午那个带有挑衅的亲吻不存在一般，两人一问一答，时间过得也像水一般快。
直到秦舒看到墙上的时钟，下意识就问：“你不是赶飞机吗？现在会不会有些晚了？”
顾思齐微愣，正要启唇，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秦舒这才发觉说错了话，忙闭上嘴。
顾思齐出了门才接听。
“我知道，她还没吃晚饭，她不会做饭……我会尽快。”
顾思齐手里握着鼓棒，夹在食指和中指间旋转，又应了对面两句，“挂了。”
回到音乐室，他看到秦舒端着iPad看他练习时的视频，一时无言。
秦舒现在不敢说话，生怕她耍他糊弄他的事被他知道。
但他为什么一直盯着她却不说话？
秦舒看着看着就将视线上移，一不小心就掉进他如深渊一样漆黑的眸里。
“我给你写歌不要报酬，你也不用抽时间特意等我，这样好不好？”
啊？
秦舒愣了愣，不是应该由她来低头吗？怎么现在变成他了？
“顾思齐，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继承家业要跑去娱乐圈了。”秦舒摇摇头，一脸的惋惜，“我在给你拉业务啊，你怎么接不住啊？”
顾思齐脱口而出：“你是我的妻子。”
就这么一句话，秦舒等到他走了都没缓过神来。
什么喜欢的人不是她，根本就是！
空荡的房间里回归平静，秦舒看着满桌子的菜，色香味俱全，但她突然没了胃口，打算草草吃完就上楼睡觉，手机却突然响起来。
顾思齐：【多吃点，我会尽快赶回来】
秦舒一边撇嘴一边敲下一串字。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这么了解我。”
舒可可可可：【去几天？】
对面显示正在输入语音，秦舒盯着界面，对话框弹出一条新的消息，她点开，顾思齐的声音像深幽峡谷里的一汪冷泉，冷静又充满调戏的味道。
“你不是知道吗？这次是去c市的品牌发布会，下次我把通稿发给你，就不用特意去微博找我的消息了。”
“特意”两个字被他咬得很重。
秦舒都能想象到他一向板着的脸上一闪而过的笑容。
“谁特意去看你的消息了！自作多情。”
秦舒恢复独自一人的生活日常。
顾思齐把他的车留给了她，但秦舒生怕自己开他的车被狗仔拍到，会影响顾思齐，所以就这几天一直都乘坐交通工具上下班，当然外卖也成了她的家常便饭。
直到周三，秦舒刚下班，就收到俄罗斯好友伊万落地s市机场的消息，她这才打算开顾思齐的车去接伊万。
两人见面就紧紧相拥，伊万差点一口亲在秦舒脸上。
被秦舒伸手阻止道：“现在就算了！不太合适。”
伊万转着眼珠子，点头，“确实！那你打算如何招待我呢？去你家吧！”
秦舒看了眼时间，咧嘴笑道：“当然是吃去吃正宗的北京烤鸭和水煮鱼啦！”
伊万大咧咧揽着秦舒肩膀，“亲爱的，你怎么瘦了那么多！你男朋友总是不对你好吗？”
“当然不是，他工作忙，但还抽时间给我做饭呢，你是不知道，我都长胖五斤啦！”
“你男朋友是个内敛的男人，”伊万不忘拍马屁，捂嘴惊叹一声，“但你身材依旧如此完美！”
两人多年未见，自是有很多话要说。
一路上，秦舒将她回国的事宜全盘托出，还介绍了凌戚给他认识。
伊万眼睛放光，片刻后又摇头，“我还是想认识你说的这位既害羞又会唱歌的顾思齐。”
秦舒摇摇头，将车停到地上的停车位。
“他太忙了，而且他不方便和我一同出现在公共场合。”
伊万遗憾的摇摇头：“那你的婚姻岂不是很无聊？滑雪、游泳、约会、看电影这些夫妻体验你完全体验不到有多有趣！”
要是早些时候，秦舒恐怕早就嗤之以鼻他的这些充满了刻板印象的话。
但现在她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没有经历这些流程就直接和顾思齐领证，甚至连婚礼都没办，戒指也没收到。
但她不在意，因为这段婚姻注定是单方面的。
“我不需要。”
伊万笑着拍了拍她的肩，“你一直是个女强人！”
凌戚姗姗来迟，带着她的男朋友。
双方介绍完毕后，秦舒却觉得奇怪，问她：“怎么不是你说的那个唱歌的小孩子了？”
凌戚赶紧拉着秦舒走到一旁，竖起指头嘘了声。
“别被黎俞知道了，我今天差点下不来床……”
秦舒一脸生无可恋，“不是就不是，你扯别的干嘛？我耳朵都要脏了！”
凌戚精的很，很快就将话题往秦舒身上找。
“不会这么久了你们什么事都没发生吧？拉手？打啵？”
秦舒被下套了都不知情，毫不犹豫的点头，接着就犹豫道：“但发生接吻和牵手的场合跟我想象的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凌戚打算刨根问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