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她很漂亮
“舒姐姐的电话。”
秦舒听见手机里窸窸窣窣的动静，两秒后对面传来带着疲惫困倦的声调。
“好，我听陈叔说你没吃晚饭，现在吃点？”顾思齐捻了捻眉心道。
“吃，我要吃蛋炒饭。”顾婉之重新躺回沙发上和秦舒聊天：“舒姐姐，我哥回来了，感觉有点累，都长胡子了。”
秦舒没答，又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特有的声线。
“太晚了，吃清淡点，鸡蛋面吃不吃？”
秦舒放下笔，看了眼时间。
十点三十六分，确实很晚了。
“吃。”顾婉之看了眼换上围裙的顾思齐，露出狡猾的笑，小声对秦舒说，“我哥做饭可好吃了，他会做清蒸鲈鱼，黄焖鸡，炸豆腐……”
秦舒没由来的问：“你哥不是海鲜过敏吗？”
顾婉之顿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之前一起吃过饭，我不知道他海鲜过敏，点了一道蟹黄蛋羹，他不小心吃了。”
“是吗？”顾婉之看了眼厨房忙碌的背影，“我怎么不知道……喔！想起来了，那两天他跟我说感冒了，回到家就带着口罩，才待了会儿又去忙了。”
秦舒停笔，内心莫名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痒痒的。
顾婉之见对面突然安静下来，叫了她好几声。
秦舒思绪回笼，心虚道：“我在的，婉之你明天几点的飞机？”
“八点的。”
“吃完快去睡吧，挺晚了。”
顾婉之说好，掐断电话，顾思齐也把面煮好，拿帕子包住碗边，放到茶几上。
“快吃，行李收好了没？”
顾婉之嘿嘿一笑：“收好啦，哥你这么忙，厨艺怎么不减反增啊！”
顾思齐笑笑，摘下围裙放进厨房：“大哥在法国，问你喜欢什么香水。”
顾婉之咬断太长的面，哈了口气道：“橙子味的。”
顾思齐将灶台清理干净，擦干手，掏出手机发了一串品牌名称和香型全称过去。
思考了会儿加了一句：【要两瓶】
“我上楼了，别磨蹭太久。”顾思齐活动下脖子，轻声道。
顾婉之点头，继续看电视。
果不其然，顾婉之还是赖床了。
顾思齐掐着表，眼看时间越来越近，不耐地将她从床上拽起来。
助理石头开车，正在和经纪人曾仕伟通电话。
“接到了，酒店也订好了，放心吧曾哥，我会照顾好思齐哥和婉之的，好……好再见。”
“石头哥，那个经纪人不会也要去吧？”顾婉之皱着眉，脸上写着不满两个大字。
顾思齐拿出新鲜的三明治堵住她的嘴。
“礼貌一点。”
顾婉之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瞥嘴，见他手上空空，又道：“二哥你不吃吗？”
顾思齐摇了摇头：“没胃口。”
石头忙将置物架上的咖啡递给顾思齐。
“思齐哥，你的咖啡。”
“谢谢。”
顾思齐向来只靠咖啡提神，他接过来喝了一口。
石头大不了顾婉之几岁，一路上，顾思齐闭目养神，顾婉之就和石头聊着云南哪里好玩，哪里的坑不要踩等等话题。
顾婉之越来越兴奋，疯狂的刷着视频解馋。
很快到达机场。
石头看着人满为患的人时，头都要大了。
排除万难终于坐上飞机，为了减少麻烦，石头定的是头等舱。
顾婉之摘下口罩，长呼一口气。
“哥，我明明是你妹，怎么像做贼似的？”
顾思齐也摘掉口罩帽子，沉着脸理了理她微乱的头发。
“谁让你非要跟着来的？”
顾婉之理亏，瞪着他不服输道：“就你这样子，什么时候才能交女朋友！”
四个小时后落地昆明机场，三人从VIP通道离开，乘坐工作人员的车赶往预订的酒店。
车上，顾婉之已经迫不及待的给秦舒打电话。
“舒姐姐，我们马上到酒店啦！”
车厢内，只有顾婉之雀跃的声音，“祁哥哥他们走了？我们等会去哪儿玩啊？”
秦舒已经换好衣服，正在对着镜子面目狰狞地贴假睫毛，手机里传来过电的磁性声音。
“你是三岁小孩啊。”
她手突然转了个方向，睫毛上的胶水粘在了眼皮上。
最近顾思齐的出场频率有些高，秦舒想。
等她处理好眼皮上的胶水，道：“我定了一家昆明私房菜，等你们到了就去吃，我们前天晚上去的是昆明老街，离这不远，拍照可好看了，晚饭可以去吃那的菌子火锅。”
顾婉之说“好”，又转头看顾思齐：“你晚上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副驾的石头转过身来，眉毛皱成一团：“七点要去排练呢，思齐哥这几天飞来飞去的，没睡过好觉，排练结束都十一点了。”
顾婉之丧气地点头，转身又和秦舒聊了起来。
“我哥去不了，但是午饭应该可以一起吃的。”
石头刚转的头再次转过来，面色为难道：“中午要去场地和伴舞排走台……可能……”
“啊？那你们中午不吃饭吗？我哥早上就喝了一杯咖啡。”
秦舒当然也听见了，正要安慰她，顾思齐的声音传进耳边。
“两点才排，时间来得及。”
秦舒道：“我先去点菜，待会儿发地址给你，你们到了直接过来吧，不吃就运动会猝死的。”
挂断电话后，秦舒快速贴好假睫毛，打上腮红，戴上帽子，背着包包就出了门，打车前往前往昆明家常菜馆。
这家店生意爆火，秦舒落地就预订到一间包厢，点好菜就玩起了手机。
顾婉之和顾思齐很快到达酒店，石头把房卡给顾思齐，挠了挠头：“思齐哥，那我先去睡了啊，昨晚失眠，凌晨三点才睡。”
石头说得委婉，顾思齐点头：“我帮你带饭来。”
石头双手合十感恩道：“那就谢谢思齐哥啦！”
顾思齐戴好口罩，又催了会儿磨蹭半天的顾婉之。
“还想不想吃饭了？”
顾婉之在酒店大堂从行李箱里掏出一只具有民族风情的编织印花草帽。
“着什么急！外面太晒了，我又没涂防晒，总得带着帽子吧？”顾挽之婉之拉好行李箱拉链，冲他做了个鬼脸。
顾思齐无奈，只好帮她把行李寄存在前台，拉起行李箱拉杆竟一时拉不动，他用力掂了掂，突然就笑了。
“你装了多少衣服？”
“不多啊，冬天的，夏天的，靴子，凉鞋裙子吊带和熨斗。”她拿出手机打开相机看了看色调搭不搭配，随意道。
“熨斗？顾婉之，你可真行。”顾思齐给出一句评价，捞起沙发上的包包，瞥她一眼，“还臭美，走了。”
顾婉之裙摆被风荡起，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她“哦”了声，立刻跟上去。
打车很快就到目的地，店面位于街道右侧，木质结构的店，到了饭点，人也多了起来。
顾婉之一眼就看到站在店门口的秦舒，她拽着顾思齐的袖子，一脸激动。
“舒姐姐在那，好漂亮那个！看到了吗？”
“看到了。”他随即补充了句，“顾婉之，我还没瞎。”
顾婉之很快就接上话：“没瞎怎么单身那么多年！”
秦舒也看到了马路对面的兄妹俩，她笑着挥手。
绿灯亮起，顾思齐拉着顾婉之到他的右边。
他戴着口罩，清楚地看到不远处的秦舒脸上灿烂的笑容。
她穿着一身吊带前短后长的粉色碎花裙子，撘配一条浅蓝色微喇裤，戴着编织帽和同款包包，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是那样的显眼漂亮。
她站在原地，冲他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