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拼好了，还要死？
诡异的红灯下，回荡着众人的心脏跳动声。
陈辛深呼了一口气。
她扫向那散落的书籍，捡起一颗锈蚀的零件。
“这是机械狗的拼装步骤。”
“不过是2016年的版本。”
“至于你提供的这些零件，老化严重，感应器接触不良，电机破损。”
她的表情并不轻松。
咯。
咯。
机械老头拿着钟表，意味不明的看着陈辛。
“你要选择立即结束游戏吗？”
“不。”
陈辛摇了摇头。
随后，她将身后背着的包取下来。
“我们实验课上曾经学过有关简易机械狗的拼装。”
“我还带了义眼的备用电池，可以替换上去。”
陈辛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块闪着金色光泽的电池。
凡是巨阳义体公司的产品，无论是义眼、义耳、假肢，都需要电池提供电量。
当电池电量耗尽，义体也会停止工作。
所以她通常会多带一块电池。
她皱了皱眉，将电池开始往机械狗磨损的电机处组装。
她动作很快。
不一会儿，就将电机重新拼连。
紧接着是修补感应器……
而在她组装的时候，其余两个人也没有闲着。
李吾偷摸的走向地上的三个尸身。
褚勇摸了一下自己闪着蓝光的肌肉，看向了机械老头。
“你刚刚能够使零件悬浮，你的礼赞和控物有关吗？”
“很白痴的问法。”
老头蠕动了一下嘴唇，骂出声。
“你觉得我会将蠢到告诉你们信息？”
“也许会呢。”褚勇笑了笑。
与此同时，图书馆的顶端。
姑获鸟的眼中亮起了红光。
“呜，11层触发了［记忆强化］的礼赞。”
“11层触发了［迷人］的礼赞。”
“19层触发了［祝祷］的礼赞。”
姑获鸟的声音很刺耳。
就像老旧的机械零件运转的声音。
它叫完，再度沉寂。
而在图书馆内，问询仍在继续。
“你不是说，只要我们能够组装好，就能够看到新时代的到来嘛，就可以去舔你们主教的脚丫子了。”
十一层，褚勇揉着拳头。
双眼却盯着老头。
“不过我很好奇，你们是究竟什么教？”
“请说出你们的教名！”
褚勇的话带着丝丝蛊惑意味。
老头却只冷笑。
这个脑子里也注射了变异基因试剂的蠢货。
他开口骂道：
“绯红万岁！”
他喊的大声。
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他愤怒的看向褚勇。
这个蠢货，对他使用了礼赞套话。
他要杀了他。
“组装好了。”
陈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她的声音，转移了老头的注意力。
老头看向褚勇的身后。
陈辛正抱着一个铁锈斑斑的机械狗。
她将狗放在地上。
“机械狗的连接处有很多磨损，各路零件也几乎快要报废。”
“你应该自己组装过很多次吧？”
只有四十厘米高的机械狗，浑身裹满铁锈。
它挥动机械臂，在‘咯滋’声中朝老者爬去。
而它的身体，发出并不清晰的机械音。
“小……余，小……余。”
“吃……块……电……池。”
诡异的红灯下，机械狗跌跌撞撞。
它爬向老头。
陈辛看着它，眸光微闪。
“它的芯机版本很低，应该是从事单一工作量的‘弱智’狗。”
“只会遵循一个指令，不过……它似乎忘了指令，只能重复储存器的旧词条。”
她解释完。
所有人都看向机械狗。
老头也在看。
可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抬头望向陈辛。
“你很厉害。”
“很多人都说它已经废弃，只有你将它重新拼装。”
老头边说，边将机械狗捡起。
他将它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
“不过……你们还是要死！”
“当然，我会为你选择最体面的死法。”
他对着陈辛说完，另一个腐朽的机械臂抬起。
十一层里，无数金属零件与纸张都开始暴动。
它们以飞速冲向了陈辛三人。
“是操控类的技能！”
“不过我的［迷人］是低等礼赞，每天只能让受控者做一件下意识的事情，根本没空问他的礼赞具体是什么。”
三人被书页和零件包围，褚勇说道。
他们进入图书馆，就是为了［找寻图书馆异动的真相］。
相比于礼赞，他们也更想获取老头的身份。
这会让他们更接近真相。
不过，绯红教？
这个教名，让陈辛想起了在门口发小卡片的少女。
“地上的三个人都是被他一个人的礼赞杀死的，他是战斗型礼赞。”
“那些死人身上都是割痕和尖锐的孔洞。”
李吾出声。
眼见那些金属零件逐渐逼近，陈辛也猛然惊醒。
“我们分开跑。”
“操控类礼赞对于集中的物体打击起来也更容易，而他的礼赞似乎只是低等，分开的话，会耗费他更多精力，说不定能找到下手机会。”
褚勇和李吾一听，眼睛都亮了。
他们迅速分散。
一人跑向一处。
随着他们跑开，发出阵阵嗡鸣声的零件与纸张也四散追去。
砰。
砰。
不只是那些金属零件。
他们所过之处，那些书架子也随之倒塌。
它们在阻挡三人的退路。
十一层乱作一团。
纷飞的血色纸张，叮当碰撞的金属零件，发出道道尖锐破风声的利器。
一切，都朝三人铺天盖地的袭去。
褚勇身材壮硕，身上也被刮伤了不少伤口。
他骂道：
“这老头的礼赞真是不讲理。”
“居然能够操控这么多的物体。”
“而且这些物体还越追越快。”
“我再血厚，也迟早被他刮死。”
他骂完，便朝着老头冲去。
擒贼先擒王。
他不能坐以待毙。
而看到他的动作，远处的陈辛猛然大喊：
“不要！”
“不能靠近他！”
“越追越快，他根本不是操控物体，而是能够操控物体的速度。”
“你离他越近，只会死的越快。”
陈辛一边说，一边躲避。
这时，机械老头也操控轮椅转身，阴恻恻的看向了她。
“你果然不能留。”
“如果你这样的人成为了联邦的走狗，将会死更多的可怜人。”
老头说着，挥动机械臂。
霎时间，十一层所有的物体都朝着陈辛涌去。
破碎的灯具、尖锐的螺丝刀、厚重的书架子……
下一刻，就要将那个十六岁的黑衣少女粉碎。
“十。”
“九。”
……
“五。”
陈辛退无可退，嘴唇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