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拖下去先打三十大板
驿站的宋捉刀好酒。
苏酿把药方子递到他手中的时候,他都还醉醺醺的。
他拿着药方子眯缝着眼睛看了半天,“我不记得有没有见过这方子了。
不过丁大志我倒是熟悉,他不是丁大伟的堂兄吗?
前几天丁大伟请我和他一起吃酒来着。”
“这丁大伟是得什么病了?还吃上药了?”宋捉刀醉醺醺的问道。
“就是普通的风寒。”苏酿笑了笑说道:“宋捉刀跟丁大伟有交情?”
“诶~”宋捉刀摆了摆手,“交情谈不上,他呀,就是听说我有模仿人笔迹的绝技。
就请我喝酒,让我表演给他们看看。”
苏酿和顾焱交换了一个眼神。
看来宋捉刀多半是那时候在喝醉了酒的情况下,被丁大伟哄着在这方子上模仿梁大夫的字迹添上了乌头这味药。
梁大夫这时候盯着药方子看了又看之后,发现了不对劲,“苏娘子,不对啊,这药方子上的乌头并不过量,就算是按方抓药吃了也死不了人啊!”
梁大夫说完,又一拍脑袋道:“哦,对,还有一事。
方才宋捉刀说的丁大志是丁大伟那个无赖的堂兄,那日找我看病的丁大志可不是丁大伟的堂兄。
而是另外一个叫丁大志的人。”
苏酿看向了顾焱。
顾焱问梁大夫道:“梁大夫,你可知道有关那个丁大志更多的信息,我们在哪儿能找到他?”
梁大夫想了想,“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那日他来看病是他娘陪着他一起来的。
我听见他娘跟别的病人唠嗑,说他们是住在柳树巷那一带。”
顾焱客气的朝梁大夫行了一个礼,“梁大夫,劳烦您跟我们一同去寻找一下那个丁大志。”
梁大夫犹豫了一下,答应道:“成,我跟你们一同去找。
不过你们得告诉我,这方子吃死了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是谁吃死了?”
在去柳树巷的路上,苏酿将丁大志的死和丁家人陷害杨家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梁大夫说了一遍。
梁大夫当场气得拍大腿,“混账,这丁大伟是越来越混账了!”
——
第二天午时。
化龙镇亭长衙门外,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衙门里面是一个妇人呼天抢地的声音,“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啊!
这些无良的奸商,不得好死啊!”
崔氏和杨老爷杨颂一同跪在地上。
崔氏虽然垂着头,目光却不住的朝衙门外面张望着。
小神医和阿焱说过午时之前会回来的,怎么现在还没到?
化龙镇的亭长坐在案牍之后,惊堂木威严的一拍,“杨颂,你错抓乌头,致丁大志丧命一案,人证物证俱在,你可认罪?”
杨颂匍匐在地,身上的囚衣上渗出了血来,声音踉跄的说道:“草民……认……”
“大人且慢!”
杨颂的话没说完,一个洪亮的声音从看热闹的百姓身后传来,“丁大志之死并非杨颂抓错了药,而是有人故意陷害!”
崔氏听到这声音,立即惊喜的朝衙门门口看去。
果然看见顾焱和苏酿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亭长看到顾焱和苏酿,微微皱了皱眉,“堂下之人,休得扰乱公堂。
杨颂因儿女纠纷怀恨在心,毒杀其女前夫堂兄丁大志一案事实清楚,证据确凿。
来啊,给杨颂画押!”
苏酿看着堂上一张国字脸的亭长,眉心紧紧蹙在了一起。
难怪那些人不仅诬陷杨家,还肆无忌惮的去杨家闹事,原来是因为这个亭长跟他们根本就一伙儿的。
如今她和相公奔走一夜,好不容易把那位患心疾的少年人找到了,又说服了梁大夫和宋捉刀一起过来作证。
可这亭长根本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们!
顾焱身躯笔挺,一双深邃的眸子看着堂上的亭长,“我们带来了杨颂是被诬陷的证据,亭长居然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们。
可真是好大的威风!”
“哪里来的刁民,竟敢藐视公堂,对本官不敬!
来人,拖下去先打三十大板,容后再审!”
亭长的话音落下,立即就有拿着水火棍的衙差朝顾焱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