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刘大师传道授业
“林兄弟莫要少见多怪，凝香馆也就在我们青阳县，乃至东林府有些名气，真正的好地方，还得是教坊司。”
迈向凝香馆的路上，刘一凡便如一位大师，对着刚入门的蒙童传道授业。
“教坊司？”
“不错。”刘一凡点头，道：“凝香馆的姑娘是不错，但跟洛阳里的教坊司比起来，就差了些味道。”
“差，差在哪儿？”林火旺虚心求教。
“各方面。”
刘一凡便露出期盼的神色，娓娓道来：“首先教坊司隶属朝廷，算是官家产业，其中的姑娘们有相当一部分都是原来的大家小姐。”
“她们的修养和造诣，乃至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不是一般寻常女子能学养出来的。”
听着这些，林火旺不由嗤之以鼻：还不是你们这些土鳖给舔出来的？
商贾在大楚王朝社会地位低下，又免不了同官员们打交道，平日里受尽了委屈。于是便对睡犯官女眷有着狂热的执着，以此满足心理层面的快感。
“另一方面，就是综合素质和才艺，全是拼杀出来的。”刘一凡此刻显然很好为人师，津津讲述着。
“拼杀？”听到这个，林火旺不由有些吃惊：让人开心的地方，你用这样的词儿？
“不错，就是拼杀。”刘一凡却深深地一点头，认真道：“各省府尤其京城有名的青楼，都要定期举行花魁评选。”
“到那个时候，十里红妆、美酒飘香，可是比过年还热闹的一大盛况。”
“各地的色艺双绝、才貌出众的好姑娘同台竞技、争芳斗艳，拿出浑身解数都想要夺下花魁的桂冠。”
“你说在这样的拼杀评选中，哪位好姑娘不是优中选优、精益求精的高手高高手？”
“哦.......内卷啊。”林火旺听明白了，不由好奇问道：“那评选为花魁的标准，又是什么呢？”
“自然是人气和赏金啊。”
“人气和打赏？”林火旺一愕，当下便明了：这不跟前世那些网红们PK，同一个套路嘛。
果然历史就是一个圈，循环反复。
有些东西看似挺新奇，但仔细一琢磨，嘿，全是老祖宗玩儿剩下的。
“今日呢，哥哥先带你来凝香馆开开眼。等以后有机会，咱去了东林府乃至京城，再豪掷千金、包养花魁，那多是一件美事儿！”
听完刘大师的一堂课，林火旺对接下来的活动，突然......就没啥兴趣了。
有俩钱儿那样糟践，不纯纯大冤种吗？
对于这种事儿，他有自己的独立思考和看法：花点钱听听好听的曲儿，看看美妙的歌舞表演，那不算冤枉。
对于美的事物追求，那是人精神文化方面的刚需——既能愉悦身心、又能对美好生活充满向往。
要是能被相中的女子看上，进一步成为幕僚之宾，纵享后半段的限制级丝滑体验，他也是没啥心理负担的。
前世囊中羞涩，为碎银几两苦闷一生的日子，早就体会够了。好不容易穿越过来，何必还拘泥男欢女爱，活得那么克制？
只是为此入了魔，甚至成为花魁石榴裙后的舔狗，他是打死都不会做的。
“林兄弟想什么呢，走啊......”
看着林火旺突然停了步，刘一凡便有些奇怪，嘿嘿笑道：“该不会来真的，兄弟你就怕了吧？”
“怕？”反应过来，林火旺不由嘿嘿一笑，然后点头认真道：“是，我是怕吓到你。”
开玩笑。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前世我丰富的理论知识，可不是你这种古代土鳖能比的。
虽然，他不想当大冤种。
但话说回来，来都来了嘛。
更何况此番进去见识一番，也不用自己花钱。
想到这里，他神色当即放松起来，微笑着地向着凝香馆二楼的好姑娘们挥了挥手，神色却有些拘谨，好似放不开。
“哟，来了位俊俏的小郎君！”
“小郎君快进来，点姐姐陪酒啊......”
“看样子是第一次来，姐妹们，待会儿可别跟我抢......”
他这一特别又友善的动作，立时让楼上衣着清凉、肌肤雪白的好姑娘们兴奋，一个个感兴趣地看过来，面容桃花地对着他笑。
很快，就有色彩缤纷的手绢，像雪花一样落了下来，带着扑鼻的香气。
刘一凡见状，蓦然傻了眼：卧槽，欲擒故纵！......原来高明的猎手，一般是以猎物的身份出现。
这家伙居然真是位高手！
那么一个看似漫不经心的动作，便引来了好姑娘的注目......以往我来的时候，怎么没这样的场景？
再看向似乎有些手足无措的林火旺，刘一凡忽然觉得，心里怎么隐隐升起了一丝羡慕？
【你用一招便击垮刘一凡的自信，功德值-10】
随即一进凝香馆，便看到里面已然轻歌曼舞。一楼大厅的舞台上，几位身着柔纱的女子，正在乐师伴奏下翩翩袅袅。
腰肢曼妙，回眸一笑。
差点就能将男人的魂儿给勾了去。
台下的客人三五一桌，正在好姑娘的陪同下吃席听曲儿。酒酣耳热时，不时有龟公出来唱喏，言某某公子或富豪打赏某某姑娘多少。
就在眼睛瞅着坐哪桌时，一旁的刘一凡便笑了：“林兄弟，咱可不会坐这里。”
“为啥？”林火旺觉得这挺不错的，喝茶聚会很有感觉。
看出林火旺的确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刘一凡又开始好为人师，道：“若林兄弟此时饿了，也可叫上一桌花酒先吃着，反正也没到打茶围的时间。”
“不过，咱要吃也是去二楼的雅间儿。”
林火旺一下就懂：果然这狗大户，是凝香馆的常客。二楼的雅间，一定还有你固定的房间吧？
不出林火旺所料，很快就跑来一位小厮，对着刘一凡热情笑道：“刘公子又来了啊，还是老地方？”
“嗯。”刘一凡矜持又不傲慢地点了点头，随手一弹就是一两银子的小费：“今日我可是来请林兄弟的，可一定要给招待好。”
“好咧！.......”得了银子的小厮，笑容明显更真诚，边引路上二楼，便问道：“刘公子还是要前两日的饭菜？”
“前两日？”刘一凡一愣，言道：“前些时日我一直在家.......呃，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前两日我根本来不了。”
被胡璃清迷了这事儿，刘家当然不可能大张旗鼓向外宣传，刘一凡也不会跟一个青楼的小厮说。
但小厮的反应，明显比刘一凡更奇怪：“刘公子莫要说笑，您可是我们这里的常客，我就是认错别人，也不会认错您啊.......”
林火旺闻言差点忍不住，又要笑出来：刘一凡啊刘一凡，年轻人果然还是阳气足，养伤期间都要来。
至于刘一凡否认，他也能理解。
毕竟自己是知情人，又跟陈夫人有生意往来，刘一凡生怕自己把这事儿，泄密给他娘亲知道呗。
可刘一凡却有些真心不耐了，嚷道：“来就是来了，没来就是没来。我还没成亲，县里又有谁不知我风流倜傥，哪会敢不承认？”
看他有些生气，小厮这才反应过来，假装打自己的脸赔罪道：“哎哟，看我这狗眼，刘公子说没来，那就是没了，是我看错人了，看错人了......”
接着，继续乖巧地引路。
一旁的林火旺却听到，小厮忍不住嘟囔鄙夷了一句：“明明前些时日来了好几次，还对我们留香姑娘始乱终弃。”
“呸，什么东西！”
这下，林火旺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要说前两日刘一凡背着陈夫人来了一次，还可以理解。
但说前世时日经常来......
不瞧不起刘一凡，就寻常凡人的身子，被狐妖迷了怎么也要卧床大半个月。他就是想来，也有心无力、鞭长莫及。
“留香姑娘么？”林火旺嘟囔一句，预感今晚可能会不太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