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我剖给你看
“无念,过来。”洛晚把跟在小机身后的小徒孙给叫了过来,把他身上的行李卸了下来,“你去那吃饭,我把你行李给拿上去。”
无念刚要拒绝,就被打住了:“不听师祖的话师祖会生气的。”
“嗯嗯。”
段浮白看着洛晚将自己的小徒孙推到桌子旁,原本叫饿的那个人反倒跑上去给人收拾房间了,深觉自己的心哇凉哇凉的。
“你不是饿了吗?”段浮白转头看向从楼上下来的洛晚,眼神很是幽怨。
“咳咳,也不是很饿了。”洛晚坐到段浮白身边乖乖扒饭。
“无念,这个肉好吃,你多吃点。”
“多喝点粥,看你瘦的。”
“来,来,还有这个糖醋鱼。”
“……”
不一会儿,无念面前的碗就堆成了小山一样了。
小机都看不下去了:“烟落,你这也太偏心了吧!”
“我就偏心,谁让你没有我小徒孙乖。”洛晚看都没看一眼。
小机趴到了萧思晓面前:“他这么偏心,你都不吃醋的吗?”
“你脑子有病吧。”萧思晓藐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吃醋。”
“因为你师兄把你托付给他了啊!他都没这样照顾你。”
好险,好险,自己竟然将萧思晓和无念都当了洛晚的徒孙,自己应该是不知道的才是,差点说漏嘴了,还好自己机智。
“我才不稀罕呢!”萧思晓朝洛晚看了一眼,“又没修为,又没钱,这样的师祖送给我我都不要。”
洛晚看了回去:“我还不想要你这个徒孙呢。”
“那最好。”萧思晓又闷在那不说话了。
洛晚懒得理他,这小鬼说话句句带刺,就该好好磨磨。
“我吃饱了,先上去了。”段浮白看着无念堆成山的碗,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碗里只有白米饭,顿时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哦,那你先去休息。”洛晚还在那喂他家小徒孙。
这人竟一点都没发现自己生气了吗?段浮白不甘心。
“夜烟落,我上去了。”
“嗯,你上去吧。”
看着段浮白铁青着脸色上楼的样子,小机默默的同情了他家段大哥一下。
段浮白走进房间,一下子扎到床上不起来了,简直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想着等人进门的时候,一定要冷落,冷落再冷落他,让他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洛晚进门的时候,看到段浮白在床上歪着,就扶着肚子朝床边走。
段浮白想:无论这人说什么,自己都不能搭理他。
谁想这人压根就没根他说话。
洛晚捉住了段浮白的胳膊,把人翻得平躺了过来,段浮白还没来得及翻过身以表示自己还在生气,就被洛晚给压了下来。
洛晚就这样整个人趴在了段浮白身上,头歪在了他的颈窝里,一只手穿过段浮白的脖子插到段浮白头发里,揪着一缕头发就那么一拽一拽玩,也不嫌无聊。
段浮白的心都化了,恨不得立即把人抱在怀里,但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还在生气,立马冷下脸来,要把人推开。
“嗯哼,你别动。”洛晚在段浮白颈窝里蹭了蹭,“咯,吃撑着了,你让我趴会儿。”
“那你不趴床,趴我干什么?”段浮白尽力让语气听起来冷一点,又有谁知道他心里早已熔浆四溅了。
洛晚又往他怀里蹭了蹭:“床又冷又硬的,你暖和。”
段浮白放弃了,和这人置气,这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和他置气,反倒是自己忍得辛苦,自己怎么那么可怜。
“唉~”抬手将身上的人揽住,“怎么笨成这样,吃饭都能吃撑成这样子。”
“嘻嘻,好吃,一不小心就吃多了。”洛晚抬手摩挲着段浮白面具上的花纹,“段浮白,如果我骗了你,你会原谅我吗?”
“哦?你这么笨还会骗人啊?”段浮白轻轻摸着洛晚背上散落的发丝,“要是你真骗了我,嘻嘻,我就把你永远困在我身边,让你永远都甩不掉我。”
“真的?”洛晚趴在段浮白胸膛上,“反悔的是小狗。”
“汪,汪,汪汪汪。”
“别闹。”洛晚笑着打了他一下。
“其实,我的名字不叫夜烟落。”洛晚也不知自己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来的。
段浮白脑子里轰了一下,他当然知道洛晚想说什么,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的真名叫洛晚,洛风安。”
“我从小在苍梧山长大。”
洛晚就那样趴在段浮白身上,感受着他胸腔下“砰砰”的心跳声,心中就那样慢慢平静下来了。
“我在蒲甘之境同怨灵待了十五年,有许多事情都已经不记得了,但我还能记得我的师门,我的徒儿。”
收拾了一下情绪,洛晚将自己所能记得的事一件件慢慢地讲给面前这个人听,好的,坏的,无论什么都没有保留地展现在这人面前。
“醒来后,我常听人说苍梧山的洛风安勾结怨灵屠杀佛门弟子。”洛晚抓紧了段浮白的前襟,稍稍哽咽了下。
“我不记得具体发生什么事了,但我记得,我确实屠尽了化乐天三十三佛陀。”
洛晚不敢去看段浮白的眼睛,害怕从中看到一丝一毫的失望与退缩。
“我之前可能真的是一个黑透了心肝的坏人,但我以后绝对不再做坏事了。”
一颗颗眼泪滚落,打湿了段浮白的衣裳,“段浮白,现在和你在一起的人,可能是一个人见人怕的魔头,你还要不要?”
天知道洛晚说出这些话来用了多大的勇气。
段浮白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
洛晚从段浮白的身上起来,走到了桌子旁,手搭在了上面,他害怕自己会受不了段浮白的回答。
段浮白还躺在床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床顶:“你没有想过去找你的徒弟吗?”
作为段浮白,自己胜过了段荒夕,赢过了君莫笑,可是真正等了这个答案三十年的人是段荒夕啊!
自己就想知道在自己师尊眼里,难道认识不久的段浮白都要比等了他三十年的徒弟还重要吗?
自己不甘心啊,不甘心啊!即使赢了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洛晚倒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苦笑道:“我记得我有两个徒弟,可是一个叛出了师门,不要我这个师父了。”顿了顿,收拾好自己的嗓音,“一个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
段浮白的心像被什么扎了一下,疼极了。
从床上慢慢坐起来,段浮白听见自己颤抖着嗓音道:“记忆有损?”
自己等了那么多年,原来再也没有人能给自己一个答案了,就连自己这段时间来所以为的动心,也不过是这人将前尘忘得干干净净的结果。
洛晚觉得这人像是被铺天盖的痛苦扼住了咽喉,连呼吸都窒住的那种。
段浮白像是想要确认什么似的,颤抖着牵起洛晚的手伸向了自己的面具,一寸一寸地摘了下来,像是摘掉了两人之间横亘了十五年的阻隔。
看着那人,看自己犹如看陌生人般的眼神,段浮白觉得自己的心被生生挖了出来一般。
猛然扑过来,将洛晚按在了桌面上,桌上的东西扫了一地。
段浮白近乎粗暴地将洛晚的双手按向头顶,欺身而上堵住了洛晚的唇,舌头叩开齿关近乎长驱直入,厮磨,啃噬,血腥味弥漫了整个口腔。
洛晚没有反抗,就这样任他施为,从自己决定坦白那一刻,自己便将一切都交给了这个人,失去了一切选择的权利。也只给自己留了,也仅留了段浮白这一条退路。
段浮白将人从桌上抱起放到床上,迫切的解着洛晚的衣袍。
由于急切而不得章法,那衣服怎么也解不开,段浮白便直接将洛晚的衣服给撕成了碎片,从外衫到中衣,可怜的布料在漫天漂浮的布屑中飘落于地。
洛晚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不去管那人此刻粗暴的动作,慢慢抬手拂向那双血红的眼睛,看着这人的脸,不自觉地就流下泪来。
其实自己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痛苦的,可自己对他的了解却也仅限于这可笑地感受了。
不知道他为什么难受,他的一切一切自己都不知道。
段浮白粗暴的从洛晚的耳根啃咬到颈窝,几乎渗出血来,在那颈窝处摩挲啃咬着。
段浮白感觉自己要疯了,三十年的等待啊!整整三十年啊!
直到段浮白在洛晚的肩窝中尝到了一抹咸涩,段浮白才清醒过来,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在做什么啊?
段浮白抬起头,替洛晚擦着眼角的泪水:“傻瓜,不知道反抗的吗?怎么就由着我欺负。”
洛晚冲着段浮白笑了笑,那双沁满了泪的眸子里像是淬满了星河,拂上了这人的脸颊:“我不该由着你欺负吗?”虽不知道这人为什么痛,但却想尽可能的让他好受一些。